但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两次,他都没接。
是因为上次她的话,让他不悦,厌恶了她。
还是因为,她又打扰了那男人床上的好事?
“小涵,借到钱了吗?!”
“没有……”
“你倒是快啊!今晚我们一定要筹到这些钱,不然你哥哥就……”
妇人哭着,脸色越发憔悴了。
迟涵看着整个店铺已经被砸的什么都不剩了,那些混混,进来就砸,伤了人就走。
“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女人看着那乱成一团的店铺还有那打不通的电话,心一横,把话给说来了出来。
自然也想到了,说这句话的后果是什么。
“你……他是你哥!”
一巴掌,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母亲哭哑的嗓子,还有在她脸上留下的疼痛。
迟涵冷笑一声,站起身子,只是笑,不说话。
这么多年了,她以为自己能一直这么装下去,可一次又一次。
“我今年23,只见过那个男人五次,第一次,他打了我说我是个累赘;第二次他抢了我的学费,说我不配上学;第三次……”
她说着那少有的几次却永远无法忘记的记忆,却是那哭着的妇人丝毫听不进去。
“最后一次,他带着我地下酒吧,让我陪一个男人睡一晚。他说,这是我欠的,我要还,哪怕把自己卖了,也要把卖肉换来的钱给他!”
迟涵没有忘,那一晚,她不过才十八岁,就被带去那种地方,见识那些肮脏的东西。
进了大学,认识了付西西后,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只是,这么的经历,她早就回不到那种单纯的女孩时代了。
“可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不是他的妹妹,凭什么让我做这些!”
那妇人就是迟涵的母亲,听到女儿几乎是嘶吼出来的这句话,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迟涵你……”
“我从小就知道了,我不是你的女儿,只是你因为失去了亲生女儿伤心之余收养的孩子。”
迟涵苦涩笑出了声音,她小时候发过高烧,很多记忆都模糊了,若非那晚,不是偷偷听到母亲和那个混蛋哥哥的对话,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只是收养的孩子绂。
可正因为这样,她才觉得,那个男人说的是对的。
她该报恩的,她欠这个家的逼。
所以,上学的钱,是她自己偷偷打童工转来的,母亲给的她一分一厘都没占有全给了那个男人。
所以,当十八岁那晚,那个男人说,要用她去换钱,她咬着牙进了陌生男人的包厢。
所以,到现在她都想着赚钱,有了钱,就能偿还了。偿还,这份恩情,太过沉重的恩情。
可现在,她真的觉得好累。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当初还继续当一个自生自灭的孤儿,那至少,不用欠别人,不用拿一生去偿还。
跑出了店铺,已经是深夜了,女人兀自一人走在大街上。
已经快要入冬了,夜里很冷,她却感觉不到。
那个男人,她名义上的哥哥久杨,她恨他,却又恨得滑稽。
久杨是混混流.氓,做得都是让她觉得恶心的勾当。
这次被对方老大给抓住,因为他买的货是假的,拿走了对方的十万。这次,家里就要为他犯的错赔双倍的钱。
这就算了,甚至昨晚,有警察找上门。
说久杨,犯了罪。
他强.暴了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女孩,女孩回去就割腕了,现在还不知道生死,女孩家人报了案,誓要让这个丧尽天良的男人受到法律的惩罚。
呵,这就是她所生存的环境。
如今又能怎么选择呢,那是她的哥哥,母亲待她好,如亲生女儿。她就算再恨那个男人,也不能看着他死。
二十万,现在只要有人给她这笔钱,她什么都愿意做。
可是,谁又能帮她呢?
十字路口,竟没有一人,除了她。
无助的蹲下,昏暗的路灯投影下,女人的背影越发寂寥。
……
g市,早晨付西西是自然醒的。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变了,怎么学会了认床,昨晚根本没怎么睡,早上才感觉到阳光的温暖就睁开了眼。
看了眼时间,还早。
今天是要去恒仕企业内参观那公司的流程会议,凡事有林娇,她就安安静静做个跟班就很好。
这个时候,迟涵应该去上班了吧。
可是,电话没人接。因为昨晚的她的声音好像怪怪的,所以付西西有些担心。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从认识那胖子开始,她就总一副大姐大,什么事在她眼里都不是大事的模样。
那时候自己还羡慕她呢,总觉得,有这么个胆大不顾一切不在乎别人看法的朋友在,她就会显得普通的太过渺小。
“付西西,等会儿去到恒仕企业,什么话都不要说,跟着就好。”
电梯里,林娇声音冷漠,尽是嫌弃。
付西西淡然的沉默,真想不通林娇,为了显摆自己的能耐,特意指名让她陪着来g市。
一上午脑袋都是晕乎乎的,坐在那不透风的会议室里,听着林娇以一副成功人士的姿态和对方高层说着一些付西西听不懂的专有名词,她很淡定的脑袋云游了。
直到散会,她都在状态外。
本该与周老总共进午餐下午去基地看合作的项目进行的,却收到了一个谈不上好的消息——沈氏竟然愿意出双倍的钱来与周总合作这一次的地产开发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