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心中只觉一阵冷寒,今天是什么日子,何沁秋竟穿了……并不适合她的旗袍。妆化得有些浓,看着挺让人……嗯,不过习惯了。一个月里,她总有那么一天是不正常的。
何沁秋坐下,冷冷扫过那啖了口红酒的男人,尖锐的声音中带着冷意——
“ak收购那个江氏企业,是你的意思?”
陆深放下手中的红酒杯,勾起邪肆的笑意,颌了颌首。
“嗯。”
“那个小企业能入得了你的眼?”
“纯属私人原因,江氏董事的儿子抢了我看中的女人。”言语中,尽是轻.浮。沈安言听了,只是蹙眉。而何沁秋就冷笑出声,嗤之以鼻——
“又是为了下三.流的女人。”
下三.流……男人只是轻笑,并不否认。
“现在ak的情况,稍有动静都会引起波澜。你虽然说是执行总监,但未经我允许也没有商量,就动用权利收购其他公司,是想宣告主权么?”
何沁秋嘴角的笑意都是冷厉,她知道陆深也会个狼子野心,但没料到,会这么不顾忌她。
“何姨说笑了,我明白自己的身份。这次是我莽撞,下次不会了。”
说出这句话的是陆深,但他面不改色,脸上依旧是亵玩的笑意。倒是一侧安静沉默的沈安言,深深吐口气。
她真的搞不懂,陆深在这个家里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老爷子生前最信任的养孙?还是何沁秋培养的棋子,或是……想夺走一切的男人。
何沁秋冷嗤——
“下次?”
她根本就不会给下次这样的机会!一个养子还妄想自己能只手遮天么!若非她的儿子如今瘫痪了,已是废人,否则她哪会需要陆深这只养的狗呢!老头子都死了,她大可赶走他,谁都不用顾忌!
“妈,陆深只是一时冲动……”沈安言才一开口,就被妇人一句讽刺将她堵得无话可回——
“你还有时间关心他?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才是你唯一该在乎的人么!”
沈安言咬唇,垂下了头。这几年来,她已经,习惯了忍受。
一顿晚餐,从来都是各怀心事。
夜里,房间内。
沈安言喂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男人喝粥。那勺子还很烫,可她几乎不管不顾,就给那人喂去。
反正,相当于一个睁着眼睛的死人,烫不烫,也没感觉。
而眼珠子因为口中的烫食而睁大眼球的男人,脸部肌肉都僵硬得没有半点生机。他看着女人不耐烦的脸,只剩下无尽愤懑的目光。
“你瞪我?”沈安言眸光中出现恨意,这个男人,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她!手中的碗,直接砸在了地上,那些滚烫的粥也泼了一地。
女人像是忍耐了许久而一下子想全部发泄出来的样子,指着那床上的废人,眼神冷厉,都是愤怒——
“你一个废人,不如死了算了!留在这个世上,只会让我越来越痛苦!”
说着,双手狠狠掐住男人的颈,她眼神中是一片猩红,她恨,恨这个男人,恨他那歹毒的母亲,更恨……她当初选错了人!
“唐远寒,你毁了我,毁了我的幸福!”
她恨,她怒,她悔,那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而男人的眸色已开始渐渐充血,很难受,却半个字都说不出。
直到最后那一刻,沈安言突然放了手,往后退了几步。
不,她不能……不能杀了他!不然,她就彻底毁了!
红了的眼,哭腔的恨意——
“我不会那个自己永远这样的!”
看了眼地上那碎了的碗和泼洒的粥,她不会变成这样,不堪一击的东西。
“慕凡回来了,他一定会,一定会拿回他的一切。所以唐远寒,我从不属于你!”
女人一直不断告诉自己,慕凡回来了,而她……是有希望的。
……
悉尼,看了歌剧表演回酒店来的新婚夫妻,才到房间门口,就看到了……一瘸一拐朝两人走来的lusy。
付西西脸上的笑容一僵,这是……怎么了?
lusy像是很疼,咬着唇,走近两人。眼神是委屈更多是抱歉的打扰——
“刚才在沙滩上不小心被刮伤了,哥哥去买药了。但……我想到你是医生,所以……”
唐慕凡淡淡睨了眼女人的伤口,并未说话,倒是一旁的小妻子,之前对于lusy的戒备全没了,看着那伤口流着的血,就想到了自己手臂上的伤。是真的很疼的,没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立刻好心点头,说道——
“你快进来吧,我这里还有一些止疼药。”
付西西扶着lusy进来了,把她放在椅子上,就去找了治自己伤口的药。
“老公,你帮她吧。”
她,笨手笨脚的,哪有他专业啊。
而男人,沉了眸。片刻,弯下身子,看着那脚踝流血的地方,用棉签将血迹拭去,动作……嗯,谈不上什么温柔。
而lusy嘴里一边呢喃着疼,一边眼泪都打转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甚至惹人怜惜。
反正付西西是觉得,挺惨的。
“伤口有感染,需要先消毒。”
听到唐慕凡的话后,付西西就知道需要消毒液,点头说道:
“哦,那我去买好了。”
男人蹙眉,这小家伙自己都是路痴,还不会说流利的英文,他怎么可能会让她一个人出去。
“你照顾她,我去。”
额……好吧,的确他去,要靠谱。
房间里,付西西看着那伤口就啧啧摇头,问道:
“你是怎么弄伤的?这么不小心,口子挺深的,很疼吧!”
然,却没有女人回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