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知冷声道:“以后不准再碰元宝。”
元宝?她想起了那只胖胖的蓝色英短。
“嗯,”她点头,“还有什么事吗?”
一阵风掠过苏苏的面颊。苏苏抬眼,只见傅瑾知已经走远,仿佛一刻也不想和她多待似的。
她咬着下唇,实在是不明白傅瑾知为什么如此讨厌原身。
虽然心里因着傅瑾知对她的态度很不爽,但是她没那么多精力去想这些事情,于是像之前那样把这些心绪全部镇压到心底,不再去管它们。
“喵!”
傅瑾知一回房,元宝就猛地扑到了他怀里。他抱住沉甸甸的胖猫,解开了衬衣领口的两颗扣子。
元宝耳背上的毛有些乱,他理顺着它乱糟糟的毛,视野虚处忽然闪现出上次苏苏在花园里给元宝顺毛的场景。
他狠狠地压起了眉角。
恶心。
他立马托起元宝朝浴室走。打开热水,把元宝放到小浴缸里。
元宝不像其它猫一样怕水,它乖乖地待在漫过脖子的泡沫里,任傅瑾知给它洗毛。
它的身上仿佛还留着她的气味。他给它清洗了好几遍后还不满意,直到元宝尖声叫了几声他才把它抱出浴缸。
用吹风机把元宝湿漉漉的身体吹干后,他闻了闻元宝身上。
元宝见他凑近它,以为他是要亲它,连忙把额头凑到他嘴边。
傅瑾知细细地嗅了下,感觉它身上不再有让他厌恶的气味后才松开紧锁着的眉心。
苏苏把原来的台灯扔掉,换上刚买的台灯。又把床单被套全部换下。
整理完所有东西,她扫视了一周房间。
之前阴凉沉厚的房间此时变得温暖舒适了许多。
一连几天课业都非常繁重,到了周五下午,苏苏总算有了空闲的时间。
她背着一大袋鸽粮去了之前喂鸽子的广场。
鸽子似乎还记得她,一看到她来就立即飞到了她面前。她解开袋子,把鸽粮摊到地面上。
喂了小半会儿,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朝她走了过来。
“你好。”男人带着眼镜,脸上挂着微笑。
苏苏礼貌地回了句你好。
眼镜男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个东西,放到她眼前,说:“不好意思,在没经过你同意的情况下照了你的照片。”
苏苏诧异地接过照片。
照片里橙黄的背景下,一群白鸽簇拥着她。
“没事。”她摇摇头。
眼镜男摸着胸前的照相机,说:“是这样的,我那天不小心拍到这张照片后,这张照片被我一个朋友看到了。我那位朋友是个导演,现在正在拍一个电影,但是有个角色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他看到你的照片觉得你的形象很符合他想要找的角色,所以想联系联系你。我这几天都在这里等着你出现,等了好几天都不见你,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苏苏上下打量着眼镜男,半晌没有说话。
“我不是骗子。”眼镜男急急道,生怕她误会了。边说着就拿出了自己的名片。
苏苏拿过名片,扫了一下名片上的内容。
“这是我朋友的名片。”眼镜男又拿出来了一张名片。
”咕咕……咕咕……”鸽子碰着苏苏的鞋面。
她倒出鸽粮,然后站起身,说:“我考虑考虑。”
眼镜男笑了笑,“行,你要是考虑清楚了,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直接联系我朋友。”
苏苏说好。
眼镜男和她说了再见就出了广场。
摩挲着指间带着热度的名片,苏苏心思百转千回,继而神情幽远起来。
这冥冥之中仿佛是一个巧合。
她还没穿到这里之前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被别人发现而进入的娱乐圈。
苏苏原本的家境不太好,她没有父亲,一直是母亲带着她长大的。母亲没什么文化,也赚不了什么钱。从小苏苏就过得很艰苦。她一边刻苦地学习一边还要努力打工赚钱。
大一刚入学她在外面兼职发传单,一个星探发现了她并且希望能签下她。
她当时从没有想过演戏什么的,可是那人说她资质很好,进娱乐圈的话靠着这张脸保证可以大红大紫赚很多钱。她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她没接触过那些娱乐圈的事情,所以有些对陌生事物的抗拒和惧怕。
那人留了联系方式给她,和她说要是她有进入娱乐圈的意向了就给他打电话。
她敷衍地应付了他,随之把他的话抛之脑后。
直到母亲检查出患有癌症之后需要一大笔钱来治疗,她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想起被她不知道丢在了哪儿的那个电话号码。
她仔细地看了那个公司的资料,一了解到它是娱乐圈首屈一指的大公司就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合同。
一开始她是为了钱进入的娱乐圈,可是在真正演过戏后她却发现,演戏能够给她带来从未有过的快乐。
在她短暂又忙碌的二十多年里,为母亲,为生活,为学习,她一直像个机器般重复机械地运转着,从来没有过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当她在毫无演戏基础的情况下在一群科班出身的新人中脱颖而出,拿了好几个重量级的电影节新人奖之时,就在那一刻,她不再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机器那般,终于找到了她的自我价值。
本来穿到了这里,她已经屏去了那些心思的,可是偏偏又有人找上门来勾起了她的那些心思。
这一次她不再缺钱,但是却没法再拒绝。
即使只有短短的一年时间,她也要做自己喜欢的事。
她捻着薄薄的纸片,俄顷过去,她将名片放进口袋里,提着包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