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呢?”
龙昊天的突然发问,让白沫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她缓缓收回与他对视的视线,突然之间有些迷茫,有些手足无措。睍莼璩伤
原本愉悦的气氛一下子冷却下来,龙昊天冷峻的脸上也恢复了一贯的冷冽如霜,一双寒眸直直地看着白沫,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很显然,他正在等待她的答案。
压抑的感觉让白沫有些坐立难安,为了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白沫试图转移话题,夹起一块鸡肉,放进龙昊天碗里,一脸的奉承,“这菜真的太好吃了,我觉得,等你退役了,可以开家私房菜馆,保准生意红火。”
寒眸划过一丝不满,开口,毫不掩饰的不爽朝白沫扑了过去,“女人,不要试图转移话题!辂”
“转移话题?”白沫装傻,“没有啊,咱们不是一直在讨论你做的菜么?”
龙昊天没有再出声,就那么看着白沫,一双寒眸愈发锐利如刀,俊美的脸庞线条愈发冷硬起来,浑身上下渗透出来的冷意,让白沫暗地里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使劲咽了咽唾沫,白沫低头,强迫自己不再抬头看对面的大冰山,眼观鼻鼻观口,一口接着一口地吃着碗里饭菜……
冷空气在继续,低气压在蔓延,原本美味的饭菜在此刻变成了冷硬的隔夜凉馒头,一口口卡在嗓子里,无法下咽媲。
龙昊天依旧在看她,那种如坐针毡般的痛苦感觉以及快要窒息的感觉,让白沫想要不顾一切拔腿逃离。
就在她想要拔腿逃离之际,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白沫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拿起手机,看着上面跳动的人名时,第一次觉得,接到雷逸辰的电hua是如此的舒心。
借着这个机会,她赶紧起身,走到客厅里接了起来,“喂,有事?”
“今晚七点半有个慈善宴会,到时候我过去接你!”
“好!”
没有犹豫,白沫便应了下来。
因为,她迫切的需要一个借口逃离这里。
来不及细想之前无数次的宴会雷逸辰从来不曾带过她出席,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挂了电hua,白沫快速回头看了一眼一直端坐在那里并没有看她的男人,说道:“我有事走了。”说完,便小跑着跑到鞋子边,快速换好鞋子,拉开屋门就跑了出去。
直到进入电梯,出了电梯,上了自己的车子,白沫一路提着的一颗‘怦怦’乱跳的心才缓缓落了下来,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密布的汗水,落下车窗,扑面而来的风,让她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
闭上眼睛,她仿佛看到龙昊天依旧坐在餐桌对面,胳膊环在胸前,那一双如冰霜般的寒眸直直盯着她刚刚坐着的位置,视线如刀似箭,满脸怒气。
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白沫快速启动车子离去。
……
话说,雷一菲被龙昊天赶出去后,心底有些恼火,虽然这个舅舅之前也不怎么疼她,但却也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对她发过火,想起在鞋柜旁看到的那双女式鞋子,又联想到舅舅不让她进去的卧室,突然之间恍然大悟。
难道是她突然打断了舅舅的好事,惹得小舅很不爽了么?
想到这个可能性,雷一菲心情又好了起来,但,对那双女式鞋子的主人充满了好奇心,于是,掏出电hua,快速拨了一个号码,待那边接通之后,她无比兴奋地说道:“妈,你知道吗?我小舅有女朋友了!”
不知道电hua那头的龙月说了什么,雷一菲赶紧说道:“我亲眼看见的,就在他卧室里,我想进去看一眼,小舅还发火呢,把我赶出来了……外公?外公应该不知道吧?……啊你要告诉外公啊……也是,先让外公高兴高兴……好就这样拜拜。”
此刻的白沫还不知道,就因为雷一菲的这个电hua,在不久之后,将带给她多大的麻烦和困扰。
以至于,她整个人差点崩溃,绝望的尽头她想到了逃离。
……
下午六点,雷逸辰就给她打来电hua,说他已经到了楼下,让她赶紧下去,拿了挎包,白沫就出门了。
公寓楼前的临时停车位上,黑色路虎旁,雷逸辰站在那里正在抽烟,看到白沫过来,将烟摁灭扔进一旁垃圾桶,“上车吧。”
白沫伸手打开后车门,正要上车,一条女人的黑色丝袜裹成一团正静静地躺在座位上,白沫微微皱眉,转身关了车门,走到副驾驶旁,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雷逸辰看着她奇怪举动,回头看了车后座一眼,当看到那条丝袜时,俊逸的脸上划过一抹尴尬,回过头,看了面无表情的白沫一眼,开口解释:“菲菲这丫头,整天丢三落四,脱了袜子随便扔,坏习惯,得改。”
“呵呵……”
为了表示自己听到了他煞费苦心编造出来的谎言,白沫轻扯唇角,发出一声类似于笑声的‘呵呵’。
雷逸辰没再开口,带着几抹血丝的眼睛看着干笑出声的白沫,俊逸的脸上情绪莫名。
他此刻的心情很矛盾,他既想听到白沫说点什么,又不想被她揭穿事实真相。
揭开了,表面上维持的一切平静都会被破坏掉,她一定又会拿出那份离婚协议来;而他,并没有打算现在就跟她离婚。
现在的他,心依旧很乱。
不!
应该说,自从秦路瑶回国到现在,十天了,他的心越来越乱。
他跟白沫之间的婚姻,跟秦路瑶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那些纠缠不休,让他有些心力憔悴。
其实,他现在只要让白沫拿出那份已经弄好的离婚协议,大手一挥,签了大名,一切的‘乱’都会被终结,他也不会每天过得如此煎熬。
只是,为什么一想到那份离婚协议,他就莫名地排斥抗拒?
甚至,在和秦路瑶待在一起的每一分钟,心里都会有股浓浓的罪恶感,觉得对不起白沫,心生浓烈愧疚。
这是在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雷逸辰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他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突然之间,他就爱上了嫁给他三年都不曾被他正眼瞧过一次的妻子?
这也太荒谬了!
但,如果不是爱,他为什么又不想和她离婚?
难道说,他已经习惯了与她这种有名无实的婚姻?
百思不得其解,雷逸辰越想越乱,好在,现在白沫并没有再提离婚的事情,他也就不想去想。
其实,他也很明白,聪明如白沫,怎么能看不出来他和秦路瑶之间的那点事?
只是,她一直没开口问他,而他,心乱于此,又怎么解释得清楚?
他想,他会尽快处理好与秦路瑶之间的关系,待一切尘埃落定,他一定会好好给自己小妻子一个满意的解释。
思及此,雷逸辰收回目光,启动车子,快速驶出了小区,在路过一个路口等待绿灯的空档,看着闭目养神的白沫开口说道:“我先带你去做造型选礼服,然后再去万达。”
“好。”
白沫依旧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
在雷逸辰理所当然的在她面前撒谎的那一刻,白沫真后悔自己没把离婚协议书给带出来,如果带出来,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掏出来扔到他的脸上,然后还会大声戳穿他低劣的谎言,“雷一菲的?怎么可能?你妹妹的爱好你不清楚么?她可是超级蕾丝控,她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手里拎着的哪样没沾点蕾丝?你他妈的忘了我嫁给你的第一年,在家住的那半年,天天他妈的给你们全家洗衣服,所以我清楚的很,她的所有袜子,不管长的还是短的,都会带蕾丝边,所以请你先睁大你的狗眼仔细去瞅瞅后面车座上的袜子有半点蕾丝吗?瞅仔细了再来给我编造谎言!”
这些话,白沫终究是没有喊出来,不是不敢,最主要是,她还没有气愤到朝他大喊大叫的那种程度。
虽然,她极力想将自己想象成是一个深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却被自己丈夫深深伤害的可怜可悲的女人,但,依旧,没有愤怒点,除了让她越来越不愿坐在车内想象着恶心的场面带来的恶心感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看来,对雷逸辰,她真的不爱了。
如果,还残留着一丁点的爱的话,她也不至于如此平静地坐在车内,听他满嘴的谎言。
顶尖是g市最大造型设计室,白沫被雷逸辰带了进去,直接交给了一位造型师,然后就去了男士造型间。
一个小时候,当白沫焕然一新地站在雷逸辰面前时,她从他眼里看到了惊艳。
“走吧。”
率先走出了顶尖,感受着身后一直焦聚着的视线,白沫浑身不舒服,快步走到车旁,打开车门便坐了进去。
雷逸辰很快也上了车,视线一直落在白沫身上,满眼无法掩藏的惊艳让白沫忍无可忍地开了口,“快开车吧,宴会快要开始了。”
“好!”
收回视线,雷逸辰启动了车子,虽然表面上看似平静如波,但心底却已经掀起了大风大浪。
原来,他一直冷落无视的小妻子,竟然是块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