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报警又能如何。告强.奸吗?可云色本就不是清白地方,夏微微也是自愿加入。白纸黑字合同写的很清楚,一没立场二没证据,就算告到法院,又能告出个什么名头。温路宁懂这个道理,这个女人也懂。所以她不争,不闹,不怨,只盼自己的孩子能尽快走出阴影。
温路宁很少有感到无奈的时候,可当踏进这间小屋,看到女人脸上愧疚与心痛交织的眼泪时,他是真的手足无措了。他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人生活在社会的底层,饱受风雨沧桑,可他从未亲身体验亲眼所见过。
他能做的,只有找来最权威的医生,去给予这个家庭微薄的帮助。
女人终究是没有拒绝。
温路宁将下午通的电话内容告诉女人,“医生说,幸运的是身体上没有留下疾病。实际上的伤害不深,但精神创伤比较严重。这个只能慢慢来,总会走出来的,放心。”
女人抽泣着点头。
温路宁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夏微微仍在睡眠中,他没有打扰她。女人坚持将他送出小区,一边走一边再三向他道谢。他阻拦无效,只好抿唇保持沉默。
刚走出来,一束灯打过来。温路宁向女人道别后,便上了车。
“等很久了吗?”
白辰一边打着方向盘倒车一边说,“也没有很久,主要是这地方没来过,有些难找。”
温路宁“嗯”了一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
等到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大路上后,白辰才抽空看了眼他,问:“很累?你那个学生怎么样了?”
“身体没受到实质性伤害,精神上的比较严重。”
“嗯,精神创伤这个也比较麻烦,只能慢慢来,你不用着急。”
温路宁睁开眼,说:“我没有着急。”
白辰看他一眼,“没着急也别愧疚,这事错不在你。不要说我冷血,说白了她只是一个你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学生,在云色那种地方发生过的类似事情太多了,你比谁都清楚。”
“可是是我把她带走的,却没有再管她。”
白辰劝解无力,叹了口气。他知道温路宁这是走进了死胡同,像温路宁这么永远淡然自若的人偶尔也会感到疲惫,他除了叹气外真找不出其他词来感叹了。
“总之把你该帮的忙帮了,其他不要再牵扯更多了。”
温路宁抿唇不语。
“你找的是国内顶尖的心理学家,相信那个女孩迟早能走出来的。其他的,温路宁,不要再自责了。更不要把她当做别人。”
温路宁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就往窗外看,藏起了自己的神色。
白辰心里叹了口气,心知自己说错了话。挽救也来不及了,最终两人沉默地度过了剩下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