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她孤身带着儿子司小俊来到津城,为了照顾好儿子,她在弘文幼儿园从生活老师开始做起,三年前才开始做班主任,。
她大学刚毕业,就未婚带回个儿子,这在农村老家很是掀起了一阵风浪,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占据着山城小镇里的话题榜第一位。
没办法,她从小都是父母的骄傲,别人口中的神童,沿路跳级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屡次在b赛中获奖,成为那个别人家的孩子,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她最后也是一出伤仲永,虽然未婚生子在如今也不算惊世骇俗,可在向来听话优秀的她身上出现,还是让父母难以接受。
如今光y流转,父母也从最初的生气失望、愤怒羞恼,到现在的牵肠挂肚、殷勤期盼,可惜已经把人生弄的一塌糊涂的她是不适合再谈梦想了,那些荣耀、奖杯、万人瞩目的仰望如今已变成如影随形的枷锁,时时刻刻都在嘲讽着她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网络上偶尔还会有人翻出她当年的帖子,那些数以万计的指责、谩骂、嘲笑让她再无不愿回想曾经。
行至低谷,w点缠身,再难攀上高峰。
无奈之下,父母只得转而希望她能走进婚姻,找个合适的人嫁了,给出身不明的私生子找个爸爸,把那段不堪的过去翻个页,最好能再生个孩子,凑成儿nv双全,重新走回父母们最常为孩子规划出来的那条人生大道上。
结婚、生子、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这似乎是所有父母对孩子的期盼,好像只有婚姻才是最安稳的港湾,是所有人最好的归宿,一旦你不想选择这个归宿,就会有无数人、无数双手,用无数个理由拼命把你往这个归宿上推,在他们眼中婚姻就象征着幸福、安稳和圆满。
因为结了婚,就会有人陪伴,在他们的眼中,你就不是孤身一人,生了孩子才不会老所无依,他们才能放心的老去。
多么可怜又可笑的想法。
这个世上最恐惧的事,就是你不知道躺在自己身边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纵然她心里有万般抗拒,诸般不愿,依旧无法漠视年迈的父母那双流露着期盼、希冀的眼睛,无论她看起来多么幸福、快乐,可是没有婚姻,一个带着私生子的未婚妈妈,她在父母眼中依旧过的凄惨,如果他们将来会si不冥目,她就是罪魁祸首。
她只得频繁的去相亲,却始终无果。
上个月,朱元元的妈妈莫闻清向她提到了时靖,她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莫闻清介绍的人,至少人品有保证。
对方有社交恐惧症、不善言辞、不近nvse等等诡异的毛病,虽然不太道德,但她真的打心眼里高兴,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和世界,至少合作起来不会有太多麻烦,也不用费尽心思去维持两人的关系,有个对象跟单身没什么区别。
而且彼此都有需要应付的家人,两个人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不必有心理负担。
没有b时靖更加完美的对象了,所以这个人她一定要想办法保持长久的合作,免得错过这个村就不再有这个店儿。
两人沿着山道漫步而行,谁也没有说话,虽沉默,却不尴尬,大概是步行太久,时靖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se,不过他额头的汗渍反而消失了,看起来除了瘦,倒更像个正常的人类了。
身边走着一个社交恐惧症患者,司琪也不必huaxin思去想什么话题,不用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有什么不妥,更不需要为此焦虑,反而让她心下一松,步履都轻快许多,偶尔弯腰拾一些形状奇怪的树叶,细细用纸巾擦g净,她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时靖也会放慢脚步,安静的等着她。
两人走到山顶的时候,莫闻澜已经铺好了地毯,将所有吃食全都堆在地上,朱元元躺在地毯上打滚,司小俊忙着把她滚到地上的水果捡起来,莫闻澜则优哉游哉的靠在树上打游戏。
“妈咪。”司小俊眼前一亮,立刻放下手里的苹果,飞奔着扑过来,牢牢搂着司琪的脖子,再也不肯撒手。
司琪将儿子搂进怀里,用力亲了一下,笑问:“玩的开不开心?”
小俊通红着小脸,亮晶晶的眼晴里神采飞扬,十分矜持的点了点头,将脑袋埋在司琪的肩送,隔着不远的距离打量着时靖。
半晌,他突地软着声音问:“叔叔,你以后就是我爸爸了吗?”
司琪被自家儿子的坦率惊到了,脚下一个踉跄,踢到了突出来的石块上,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朝前扑,眼看就要跟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幸好旁边及时伸出了一双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腰,等她甫一站稳,那双手就好像被火舌t1an到般,迅速收了回去,甚至整个人都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谢谢”司琪尴尬的连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匆忙道谢后赶紧把小俊放在地上,还好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没有让小俊惊吓到,他反而抱住司琪的大腿,仰头笑着安慰:“妈咪,我没有事,你有没有被吓到?”
司琪r0u了r0u他的小脑袋,这才侧头看着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