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蔓抿抿嘴,走到杨利说的大姐面前,看了看她面前,大约还有一两多银子,这么下去,估计还得输完:“这位大姐。”
那女人玩儿的起劲儿,头也不抬:“做什么?”
杨利忙道:“这可是我们老板娘,有话对您说呢!”
胡蔓干脆高声道:“大家都停一停,我有话说。”
正玩儿着的人们都转头看过来,这里基本都是酒楼的客人,自然认得胡蔓,还打招呼呢:“老板娘,你怎么想出这花样的啊?还真是有趣儿。”
胡蔓笑了笑:“大家既然喜欢,都捧场来玩儿,胡蔓十分感谢,不过我这里也有我这里的规矩,跟大家说一下,我们这里只是个凑热闹,逗闷子的地方,大家无事拿几个小钱消遣消遣也就好了。”
胡蔓拉着那位大姐站起来:“可是我要提前说好,我不是开赌场的,不会自己开局,更不会在你输了的时候借钱给你!大家辛苦挣钱都不容易,无聊来解个闷儿还行,但可得量力而行,不然输的家庭不睦,甚至倾家荡产,那可就不好了!”
“还有这道理?”人们新鲜了:“难道你们挣的不就是这个钱吗?”
胡蔓一笑:“我挣的还真不是这个钱,我不管是开酒楼或是麻将馆,都是凭良心做事,绝不会坑蒙顾客,要是有人因为我这点小玩意,搞得人不人家不家的,我开这个可就心不安了。”
说完拿起桌上那一两多银子,塞进那位大姐手里:“这银子呢,是底下人不清楚规矩借出去的,我就不要了,大姐拿回去还能交个差,条件有限,玩儿点小的娱乐一下也就罢了,可别真当是赌场了。”
那大姐本来心里就着急,二两银子对她家来说不是小数目,可眼看已经输了,还借着别人的,玩儿的心里也慌,这一听胡蔓居然不要了,激动道:“这,真的不要了?”
胡蔓点了点头,对杨利道:“把账划掉,也把我刚才讲的那几条写下来,贴在墙上。”
“谢谢,谢谢!”那大姐感激的握着胡蔓的手:“真是好人,好人呐!”
“这无奸不商,可老板娘还真是有个性。”一男的拍了两下手道。
“商人逐利,但也要取之有道嘛!”胡蔓弯了弯腰:“打扰大家了,继续吧!”
杨利还是理解不了,要知道,他们两兄弟可就是元府的人从赌场里挖来的呀!自然最熟悉的就是赌场那一套:“老板娘,靠这个场费,真的挣不了多少。”
胡蔓本来的意思也不是为了挣钱,而是结交人所开的:“没关系,反正成本是没有多高的,只管照我说的做,工钱一分不会少你们的。”
“小姐心真善。”后面跟着的夜芷忍不住道,分明还没认识一天,已经见过胡蔓太多面,真是每每让她都刮目相看。
“也不是有多善,对得起自己良心,不至于挣些钱都不安稳也就是了。”
胡蔓下了楼,从开着的门外看去:“咦?最近这样打扮的人很多啊!”
夜芷看了眼:“小姐不知道吗?乡试和会试已经结束,再有十天,就是殿试了,凡是通过的书生们也都陆续到长陵准备了。”
“科举?”胡蔓睁大眼,她完全忘得干干净净了!这么说来,武原呢?他通过乡试会试了吗?他会不会也来长陵了?
忙去找武战去了,武战刚吃完,看胡蔓急急忙忙的:“怎么了?”
胡蔓喘了口气:“武战,听说马上要殿试了!武原有没有参加啊?他会不会也来长陵了?”
武战果然也忘了这件事:“应该…不会吧!他的腿刚好,一年多没有念书了,就算再用功,也不一定今年就考得上。”
胡蔓倒是迷之自信:“可他腿没好的时候,也没荒废了啊!每天都在背书写字,加上…咱们临走对他说的,以武原的性子,估计拼了命的也要考上的。”
不得不说,胡蔓说的有道理,毕竟他也了解武原,他是个很有毅力,自尊心也很强的孩子:“要不写封信给家里吧!问问他有没有上京!”
说动手就动手,胡蔓坐下来铺好纸,开头就先问了武原的事,然后开了头,就絮絮叨叨的停不下来了,又是问武青的状况,武林川和吴画问候了个遍,毕竟这里交通太不方便,离得又远,通一次信不容易的,整整写了三页纸,装进信封里:“怎么送?”
武战接过来:“有信客,青唐县远,只是有些贵罢了。”
胡蔓又忍不住感叹:“真是误事啊!就算马不停蹄,再快来回也得七八天了,要是放我们那里,打个电话就搞定。”
“电话?”武战将信收起来:“那又是什么?”
“就是一种联系方式,一人拿一个手机,通过信号可以互相联系,就算隔十万八千里,你在那头,我再这头也能互相说话。”
尽管听胡蔓说过很多她那个地方的事,每次听武战还是感觉像闹着玩儿似得,准确的说,好像已经不是人了……法术?相隔几百米互相喊着都听不到了,隔几万里还能说话?
知道他也理解不了,胡蔓纯粹也就是怀念一下:“好了,快去找那什么信客送信去!别武原来了咱们都不知道,到时候都不能送他入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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