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毕竟还活着。”傅残阳声音有些颤抖。
南宫允眼眶里盈满的眼泪还是没忍住,连成长线刷地一下夺眶而出,扑簌簌地滑下脸颊。
她哽咽道:“不,你不是傅残阳。傅大哥是天底下最疼我的人,他永远不会伤害我,更不会欺骗我,利用我。”
“允儿,请你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你,哪怕我伤害了天下人,唯独不想伤害一个人,那就是你。”
“想不想和做没做,是两回事。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我对你的心,早就死透了,所以,你不用再多费唇舌了。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爱的人需要去守候,道不同不相为谋,多说无益。”南宫允擦了擦泪,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傅残阳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抬起眉睫看着南宫允,“你就不想知道,那天你明明把刀子插进了我的心口,为何我还活着?”
南宫允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她的确疑惑,因为那天她下手,没有丝毫留情,是真的,想要他死……
傅残阳的脸上滑过一丝酸楚,七年前的往事他一直不愿多想,也不愿多提,因为哪怕想起来,都痛不欲生。
“其实,七年前的那次谋朝篡位,黄袍加身,我早就存了必死的心,明明知道那是一个必输之赌,可是我还是去了,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
南宫允看着他,不解其意。
“因为我知道,在你手上谋权篡位,是绝无可能的事情。你南宫允想要守护的东西,从来没有人能够从你手上夺走,更何况是皇位。不单是你,还有杜云烈。我在黎国培养的死士,已经被杜云卿和杜云烈灭掉了大半,你就没有怀疑过为何那天在殿上,无论是天下第一庄还是灵霄阁,都只去了寥寥数十人?那是因为,我和你在傅家养伤的那三年,杜云烈已经将我的势力架空了,王妃娘娘,你的男人,远比你想象中的阴险。”
什么阴险?南宫允撇撇嘴,明明是深谋远虑,运筹帷幄好吗?
“那你的死,又是怎么一回事?”
傅残阳嘴角一动,修长的大手又摸上左胸口,苦笑一声:“说来你可能不相信,和常人不同,我的心脏,长在右边。”
“什么?!”南宫允大吃一惊,蹭地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结果撞到了马车顶篷,疼得一咧嘴。
傅残阳想要上去察看她的伤处,没南宫允拦住了,“不用了,你给我坐那!”
傅残阳站起一半的身子又坐了回去,有些无辜地看着她,南宫允揉着头上肿起来的大包,脑袋嗡嗡作响。
傅大哥的心脏长在右边?怎么从来没听师父说起过,那么那天傅家人将受了伤的傅大哥抬走……
南宫允的眼睛又深邃起来,“所以,师父和三叔他们早就知道此事,你们合计好了,想要金蝉脱壳是不是?呵呵,搞了半天,就我一个人跟个傻子似的被你们耍的团团转?可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扎进你的左心房,若是我换个地方捅,若是我直接抹了你的脖子呢?”
傅残阳惨然一笑:“我在赌,赌你再怎么气我恨我,也不会直接抹我脖子。幸好,我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