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素拉过一个板凳坐在她面前,开始审问,“我一直忍着没问,从麒王府回来的那天你就不对劲,我问你你也不跟我说。今天索性一下子都挑明了吧,你和烈儿到底怎么回事?”
南宫允默然失语,心里却是一阵感动,娘亲没有问她和荆国太子,而是直接问了她和杜云烈,这就说明娘亲是相信她的,相信她的女儿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杜云烈他……要娶如梦公主,所以我搬回来了。”
秦素素眼睛一眯,神色平淡,“别跟我说什么麒王爷移情别恋的鬼话,烈儿有多爱你,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那三年的相思之苦,他过的有多煎熬,有多痛苦,我都看在眼里。为了你,他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不顾天下人的唾骂将整个王府的妻妾都和离了。这份情比金坚,我都看在眼里。如今你们好不容易结成金玉良缘,这又是闹什么?”
南宫允被秦素素说的心里一阵苦,连娘亲都知道杜云烈对她的深情厚意,为何以前的她愣是浑然不觉,那三年,她也是过得万般煎熬,可在想他的同时,她也恨他。
她试问自己从来没有那么全身心付出地爱过一个男人,爱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地步,可是爱得越深,恨得就越深,所以在杜云烈抛弃她的时候,她才会那么恨他,恨不得亲手把他撕成碎片,所以才在离开他的时候,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
当初她离开的那般决绝,那般无情,把自己伤得遍体鳞伤,也让杜云烈伤透了心。
当时她不懂,她以为她憎恨所有抛弃自己的人。
后来她明白了,她憎恨的,只是自己最爱的人。
眼看着南宫允这从不轻易哭泣的人掉了眼泪,秦素素不由心软了。
她只道烈儿爱允儿,却偏偏忘了,允儿对烈儿也是一往情深、矢志不渝的。
秦素素心疼地摸上她的小脑袋,柔声道:“允儿心里苦,为娘的都知道。”
南宫允抬起泪意朦朦的双眼,看着娘亲眼睛里止不住的怜惜,一肚子的凄苦都化成了丝丝委屈,膝行两步扑倒在秦素素的怀里,盈盈落泪,“对不起,女儿让娘担心了。”
秦素素摸着她的头,深叹一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你若是真不想让我担心,就和烈儿少折腾一点。你们两个走到现在不容易,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只要你们心系彼此,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南宫允趴在秦素素的膝上点点头,轻声道:“娘您放心吧,女儿懂得洁身自好的道理,不会做出越矩之事的。女儿的心里只有烈哥哥一人,别说他是荆国太子,便是荆国皇帝我也不会喜欢他的,我有烈哥哥一人就够了。”
“夫人这句话说的我好生感动啊!”房梁上传来一阵清朗的笑意,带着一丝欢悦、一丝缠绵。
南宫允和秦素素循声望去,见杜云烈不知何时躲在房梁上,见母女的谈话一丝不落地听了去。
南宫允和秦素素的脸色瞬间都沉了下来,同时出手,只见两枚银针闪着银光朝杜云烈射去。
杜云烈大惊失色,飞快地闪身一躲避开了银针,堪堪降落于地,暗道好险。
南宫允一张脸已经黑了个彻底,从地上“蹭”地站了起来,不由怒道:“躲在房梁上偷听别人讲话,麒王爷端的是好修养好本事啊,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杜云烈见南宫允的脸色已经怒极,又偷瞧秦素素的脸色也不甚好看,忙赔笑哄道:“夫人和岳母大人息怒,我不过刚来一小会儿,正想和允儿开个玩笑,吓她一下,娘您就进来了,我没有办法只好躲在房梁上了,然后就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我真不是故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