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帕制作而成的乳白色请柬上绣着兰花,南宫允闻着上面淡淡的芳香,眼前浮现出那个风华绝代的俊逸身影,请柬上的落款处用黑线绣着两个隽秀的字——残阳。
盛夏在一旁好奇地端详着南宫允手中的请柬,啧啧称赞:“这冰兰公子就是风雅,便是连一张请柬用的都是银丝制成的手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定情信物呢。”
晚秋瞄了一下南宫允的脸色,轻拍了盛夏一下,嗔道:“别胡说。”
南宫允修长的手指轻轻捻着那方锦帕,脑海中却是不断回响起那日在傅府冰室里的情景。
那个清逸出尘、温润如玉的身影,她不会看错的,一定是他,傅残阳。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傅残阳,傅残阳……
南宫允脑中忽闪而过一个念头,难道名满天下的冰兰公子,也是傅家子弟?
其实有很多事情,南宫允都想不明白。
比如说,为什么傅宅如此神秘莫测,便是连杜云烈的暗卫都闯不进去,反而败得这样惨;为什么明明将杜云烈困了起来,却又放了他;那日的冰魄神针已经穿入了杜云烈体内,只要置之不理,杜云烈必死无疑,他们既然动了杀心,又为何费尽心思将他救活?
还有,如果傅家真的心存谋逆之心,那为何皇帝亲临傅家,可以毫发无损地回京?
更奇怪的是,傅家家主傅麒麟和当今皇上看起来,更像是故交,难得他们以前就认识?
种种疑虑在南宫允的心里涌现,看来这当中有太多她不清楚的事情,而杜云烈,根本就没有想要让她知道的打算,连莫居的自己人都被杜云烈收买了,南宫允忽然有种感觉。
有些事情看似是自己做的,其实做到最后,她都有种被人操纵的感觉,仿佛背后有一只大手,在一步一步地把她往前推,那这只伸出来的手,究竟是杜云烈的,还是傅残阳的?
南宫允淡淡一笑,将请柬收了起来,道:“更衣,我要出去一趟。”
盛夏和晚秋跟着她进了内室,问道:“小姐,您要去哪儿啊?”
南宫允解开腰间盘扣,白了盛夏一眼,“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天下第一庄。”
南宫允想清楚了,无论身后的这只手是杜云烈的还是傅残阳的,她都不可能任由他们摆布,更不可能稀里糊涂、心甘情愿地被他们利用。
杜云烈那里来日方长,她可以慢慢研究,再者,她相信杜云烈无论做什么,都绝不会害她的,只是这并不代表她愿意做提线木偶,相反,她平生最讨厌被人当成工具利用。
哪怕这个人是她最爱的丈夫,也绝不可以。
——
天下第一庄
楠木马车刚刚在天下第一庄的门口停下,南宫允挽起轿帘,便看见一身白色锦袍,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负手立在门口的傅残阳。
南宫允心念一动,天底下就是有这样完美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