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烈瞪她一眼,“没看出来,你竟然会有恻隐之心?”
南宫允知道杜云烈是在排渲她,也知道自己这事做得有些不妥,自己无官无名,兵是人家的,杜云烈自有自己的打算,自己瞎凑什么热闹啊,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不过,事情做都做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她不过是做了一回出头鸟而已。
杜云烈难得见她态度绵软,还想再嘲讽她两句,帘帐被人挑开,杜云汐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七哥,我听说有人在军营闹事啊,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杜云汐刚刚进了中帐,便看到营帐之内除了端坐在主位上喝茶的杜云烈之外,一侧的凳子上还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她的宿敌——南宫允。
“又是你?”杜云汐的脸色忽地冷了下来,“怎么哪儿都有你?”
南宫允心道:我还想问呢。你以为我愿意见到你吗?
心底却是有些惊讶,自己明明易容了啊,“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杜云汐冷哼一声:“这个世界上敢与我正面为敌的人不多,你是惟一一个,化成灰我也认得你。再说,你以为当今天下会易容术的只有你南宫允一人吗?”
南宫允看向杜云烈,见他脸色平淡,心里却是瞬间明白,原来十哥也教过杜云汐啊。
看来她和这个公主殿下还是有几分臭气相投的。
——
南宫允想要释放出善意,杜云汐可不会如她所想,冰冷的目光冷冷地扫向南宫允,不满地对杜云烈说:“七哥,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杜云烈尚未开口,南宫允悠悠道:“公主殿下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杜云汐一声嗤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凭你也敢跟我比?我好歹也真的上战场杀过敌,一身武艺也不是白练的,比你这个绣花枕头强多了。”
南宫允抿唇一笑:“公主可知,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有勇无谋,只能在前头领命卖命者;还有一种,则是在帐内运筹帷幄,指点乾坤者。”
杜云汐听出南宫允是在拐着弯骂她,不屑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是第二种人?”
南宫允嫣然一笑:“真不好意思,被公主说中了,我偏偏就是第二种人。”
臭不要脸!杜云汐在心里狠狠地骂,只是良好的修养让她生生地把这句话憋了回去。
杜云烈一直悠哉悠哉地喝着茶听她们两个人斗嘴,也是感慨,两个人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谁也不肯让谁。
自己妹妹的性子,他是最知晓的,虽然娇纵了些,但本性纯真,也是个心直口快的。她与南宫允的性情在某些地方十分地相像,别看她们现在针尖对麦芒,可若是两个人都能放下对彼此的成见,或许有朝一日,她们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见两个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杜云烈这才适时地开口,犀利的语锋却是直指南宫允,道:“你也别只顾着空口说大话,请你来就是为本王出谋划策的,你心里到底有什么想法,通通说出来吧,也让安宁看看,你是怎么运筹帷幄的?”
南宫允却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王爷未免也太操之过急了一些。这些jūn_duì是禁卫军,属于王爷的亲信,李牧将军手下的李家军还有司徒将军手下的五万兵马我都没瞧见,只看了冰山一角,就算找到问题也是以偏概全。不急,还有待观察呢。”
杜云烈微微点头,她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就候你佳音了。”
杜云汐气结,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待人冷清的七哥竟然会对南宫允的话唯命是从,这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真是活见鬼了,这个南宫允有什么好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