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汐的鞭子刚要抽下,突然感觉手上像是被虫子叮咬了一下似的,瞬间僵住,然后就是一阵剧痛,她看到自己的手上不知被谁扎上了一根银针。
杜云汐猛地扭头望过去,见南宫允脸上淡淡地微笑,便知道她是罪魁祸首。
“你竟然用暗器?卑鄙!”杜云汐垂着手,大怒。
南宫允一哂:“你可以用鞭子,我为什么不可以用暗器?”
赵翊不知两个人为何一见面就大打出手,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上前察看杜云汐的伤势,“有没有事儿啊,你也真是的,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动鞭子啊,允儿,你有没有受伤啊?”
南宫允摇摇头,杜云汐却是眼睛都瞪直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身边的赵翊,有没有搞错啊,他竟然不管她的死活去关心一个外人,胳膊肘不带这么往外拐的吧……
“喂,我才是你朋友好不好?”杜云汐气得简直想撕了赵翊,奈何现在手是一点都使不上劲。
赵翊夹在中间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手心手背都是肉,都是他的好朋友,这向着谁也不是,唉,真是命苦,摊上这么两个惹祸精……
“走吧,先回阁楼里,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赵翊扶着杜云汐的手,拉着她往醉生阁走,冲南宫允也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上。
“等等。”南宫允淡淡地开口,赵翊和杜云汐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她。
只见南宫允迈步到那个出手打人的汉子和那妇人跟前,那大汉的手还在不停地抽着自个儿耳光,只是声音由清脆已经变得混沌了。
长时间的抽打,作用力反作用力,那汉子的一侧脸颊已经肿的面目全非,手也肿的老高,还渗着血丝,嘴角留下来的鲜血已经将前面的汗衫染红了。
被打的妇人趴在他身上,连连哭泣,抬起头愤恨地瞪着南宫允,全然忘记了南宫允刚才是为了救她所以才动手教训她的丈夫的。
南宫允轻叹口气,上前把银针取了下来,那汉子的手顿时像断了一样垂下来,疼得又是一声闷哼,“官人,官人……”
妇人抱着他恸哭起来,南宫允只觉得心里又急又气,好不容易才咽下心中的那丝怜悯和厌恶,她对那妇人说:“我原本以为,做女人的都是不甘心做男人附属品的,虽然我们柔弱,但并不软弱,只要我们肯对自己好一点,一定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不被那些臭男人欺负。”
黑色的头发遮挡住她大半的脸,杜云汐却依然能察觉到她忧伤的神色。
“可是我今天才明白一个道理,男人之所以那么坏,都是被女人给惯的。你丈夫在外头找女人,执意要纳妾,还动手打你,这种男人,你不亲手杀了他倒也罢了,竟然还对他摇尾乞怜,俯伏认错?我告诉你,你妥协了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直到这个男人再也不把你当回事。真是悲哀啊……”
南宫允轻轻摇头,却也觉得多说无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经营,来日尝到的苦果必定是今日亲手酿下的,到时候也怪不得别人了。
她这才明白,天底下逆来顺受的女人、不懂自爱的女人太多了,多得让人觉得可气……
——
南宫允寥寥数语,却让杜云汐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误会了。
原来她不是仗势欺人,只是看不惯那个男人对自己老婆的行径,出手教训了一顿罢了。没想到人家还不领情,杜云汐心里忽然生出一阵幸灾乐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