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打在南宫允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杜云烈微微转过眼睛,看见她的侧颜,长长的睫毛卷翘着,覆在她的眼皮之上,阳光透过窗棂,轻轻划过她的眼睫,无比绚烂夺目。
门边的台阶处跪着一个修长的身影,微垂着头,姿态低微恭谨,身子的僵硬显示着罚跪的难捱,一躺、一坐、一跪,无人说话,只听见茶水轻微晃动的声音,是杜云烈在悠闲地晃着茶杯。
日上三竿,南宫允可算是醒了过来,甫一睁眼,刺眼的阳光立刻让她觉得眼前发黑,坐将起来,阖上双目缓了一会儿,才又睁开眼睛,抚额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这才看到坐在桌边挑着眉看着她的杜云烈,惊得“啊”一声缩到了墙角,下意识地护住身子,紧张地半死,什么情况,她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允刚要开口询问,眼睛却是瞥到了跪在台阶上的男人,定睛一看,失声叫了出来:“十哥,你这是怎么了?”
老十抿了抿唇,并不敢搭话,依然低眉顺眼地垂手笔直地跪着。
杜云烈眼中淡淡一抹幽蓝,透着几丝嘲弄的意味,他轻抚茶盏,淡淡道:“兄妹都互称上了,可见关系匪浅,怎么,不想跟着我了,想另择新主?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一句话说的老十冷汗直冒,吓得俯伏在地,连连叩首:“属下知错,王爷开恩。”
南宫允瞧见眼前的场景,心里明了,知道杜云烈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心里暗骂,这男人真小气,她不过是央着十哥把易容术教给她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南宫允从床上跳下来,走到老十身边想把他扶起来,老十哪里敢起,怯怯地抬头看了自家王爷一眼,往后躲着身子。
南宫允瞪着杜云烈,没好气地说:“这事不是十哥的错,易容术是我求他教我的,你要罚就罚我。”
杜云烈淡淡地瞧她一眼,悠悠道:“你这是认罚的态度吗?”
南宫允恨得直咬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总要示弱,她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男人面前如此吃瘪过,算了,姑奶奶能屈能伸,跪就跪吧。
南宫允在老十旁边屈膝跪下,端正态度道:“王爷大人,您要打要罚,我都认。求您宽宏大量,饶了十哥吧。”
杜云烈站起身,缓步朝他们走了过来,沉着一张脸,目光冰冷地打量着南宫允,而她仰望着他,倔强的目光中看不到一丝惧意,反而有些淡淡的哀怨与愤懑,萦绕在点漆般的双眸中。
“你不服气?”杜云烈低头问道,衣袖中的手指轻轻地捻了捻。
南宫允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仰着脸看他,“我就是不明白,您堂堂一个王爷,干嘛老跟我一个弱女子过不去?”
老十听着这话,强忍住笑意,他也实在是佩服南宫允的胆量,竟然敢这么跟他们家王爷说话,可想而知,此时此刻王爷的脸有多难看。
杜云烈嘴角一抽抽,冷哼道:“你还弱,你比十个男人都厉害!逛窑子、闯赌坊,这天底下还有你南宫允不敢去的地方吗?”
南宫允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姑奶奶要去哪儿是姑***自由,要你管。再说了,就许你们男人没事泡女人,喝酒赌钱,我们女人就不行?没这样的道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