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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叔跟学校打了个电话,向学校请了几天假。
他让玥姨回去处理公司事务,之后陪着我一起在医院和民政局办理各种手续。各种锁事完成,已是入夜。他带我找了个地儿,随便吃了点东西,把我送回了家。
回到家中,我呆呆躺坐在沙上,回想着白天突然生的事。这简直是荒谬,让人不可思议,但却又如此的真实。
昨天还在一起吃晚饭,仅管因为我假装着成熟冷漠,对他们言之极少。但他们就这么走了,从今以后,这种场景,永远不会再有了。
就这么一直想着,彻夜未眠。
第二天清早,公司的一众管理层和律师来到了家里。作为副董事长的彬叔,却不见了踪影。
律师向我说明了事故的情况:陈飞董事长和张纯茹秘书去工地督察,在路途中不幸出了车祸。他言简意赅,无半点废话,可又总感觉隐瞒了什么。
之后,那些个高层象征性的作了慰问,对我说话也是小心翼冀,也仿佛在隐瞒什么在他们离开时,我找了个换灯泡的理由,留下了一个公司里我还算熟悉的叫何燕青的副总经理。
我把门一提,靠在门上,用一种自认为冰冷的眼神打量着他。他一身黑色阿玛尼西装,却不能提起那萎靡不振的精神,脸上黯淡无光。
倾刻,我拉着他的衣袖,问:“何叔叔,为什么我彬叔没来?”
他摆了摆头,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我心头的火腾的燃起,扯着他的领带,“那我爸妈到底是怎么死的?总不可能像那群化生子说的那么简单吧!”
看到我这般样子,他也不恼怒。又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这才松了口。
“我也是今天闻声从武汉赶回来的,我得知消息后就给你彬叔打了电话,得知了原因。”
“唉!……”他又叹了口气,“你父亲在昨天早会上,因市中心一幢在建的写字楼工地,被环保局查出环保设置不齐全,停工整改,但一个多星期仍未整改这件事和你玥姨起了争执。你父亲争不过你玥姨,一气之下就拉着你母亲去了工地,这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说罢,他把我抓着领带的手拿了下来,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离去。
彬叔没来的原因很明了,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在过尴尬,不得不避开他们。我一直不理解玥姨当时为什么对我不停地说对不起,其原因现在也非常明了了。
我打了电话,要他们夫妇过来一趟。之后一起吃了个饭,我主动解开了这个结,让玥姨感动得一踏糊涂。一个是老爸的非亲似亲的兄弟,一个是老妈无比信任的闺蜜,他们实在让我恨不起来,尚且玥姨并没有什么错。
玥姨抱着愧疚的心理,乞问我是否能当她的干儿子,我像名字一样,沉默了,但也没有否认,就算安慰她吧。
随后一天,他们陪着我开了简单的追悼会、将遗体火化、下葬……
是的,一个完整的家,就这么散了,我也成了个年龄也不小的孤儿。以前在父母的管教下总想要自由,现在可真的自由了。前路是什么样子?我望去,尽是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