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煅坐在门口，示意莫飞坐在对面。

莫飞坐下来。

周煅道：“你觉得什么是剑？”

莫飞一下子想到了很多答案，都又一一否决，周煅的话直指内心，他竟一下子回答不出来。

周煅道：“不要去猜，把你的剑拿出来，仔细感受，用心体会。”

莫飞取出离尘剑，一手横握，一手并指，贴着冰凉的剑慢慢抚过。

剑是什么，以前莫飞没有想过，或者说，没有想得特别透彻。

而这时，周煅又道：“把你的剑拿出来，仔细感受。”

莫飞奇怪：“师父，我已经把离尘剑拿出来了啊。”

周煅似笑非笑：“哦，你已经把剑拿出来了吗？”

莫飞知道周煅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应该是有什么深意，立刻思索，这离尘剑不就是我的剑吗，为什么师父还让我拿剑，我已经没有其他剑了啊，难道，还有什么东西也是剑？剑，不只是离尘剑这一种形态？

莫飞心神一震，脑中灵光一闪，周煅仅仅两问，却让他振聋发聩。

莫飞突然闭上了眼睛，然后站了起来，表肃穆，腰杆笔直，他看似随意地站着，却又如一柄插在地上的剑，气息含而不露，气势凝而不散。

直到他睁开眼睛，一道锋芒从眼中出，离尘剑无动自鸣，嗡嗡作响，莫飞周围三米半径，地面像被剑气切过，平整而光滑。

剑，不仅是有形之物，更是无形之势。

周煅眼中带着惊讶，更有赞赏，莫飞天资，远远超乎他的意料，原本他还想着点拨一下，没想到仅仅两问，就让莫飞明白了他花五百年直到涅阶初成才明白的道理。

原本这二十天，他还担心莫飞学得够不够多，现在却有些担心，自己会的东西够不够教了。

周煅笑道：“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你既然能直面剑道，那我也可以跳过很多步骤，教你更深层次的东西了。现在就教你移剑步吧。这个移剑步，其实完全是一种偶然，当时我急着追杀一个敌人，误打误撞，踩上了自己

发出的剑气，结果非但没有受伤，反而踏气而行，追到了敌人。之后，我就开始琢磨起这一招，没想到这一琢磨，就花了两百年的时间。你可知道，这一招，最难的是什么？”

“呃，弟子不知。”

周煅站起来：“你先退后一些，我施展一遍给你看。”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