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次楚舟安慰我之后,我觉得与她的距离靠近了些许。那种距离并不是空间上的,而是心与心的距离,是即使隔着屏幕隔着千里万里,也能感受到她存在的那种默契。
都说女孩子之间有了小秘密才叫闺蜜,更何况我连不曾告诉翟清清的“我喜欢程澈”这个大秘密都与楚舟讲了,理所当然的,我将她视作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的新闺蜜。
高二的学习生活更加紧张了,我每个周末只有星期天下午才能离校回家一趟,而能偷偷上网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但每次一有机会,我就会找楚舟聊天,有时是倒苦水,有时是分享开心事。她说她现在也挺忙,不一定能及时回我消息,但不管她是不是在线有没有及时回复,只要向她说了我的近况,我就觉得整个人轻松愉悦很多。
在相处过程中,我渐渐觉楚舟已成为我平凡生活中很特别的存在。她是我的信箱,收纳我所有或难过或欣喜的情绪。与她接触越多,我就越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就这样又过了一两个月,我们迎来了元旦。今年元旦,学校破天荒地举办了晚会活动。因为想在后台更近距离观看表演的小心思,我自愿报名成为了后勤人员。我在打扫地板整理道具的间隙,总会偷偷瞄一眼等候区。韩筱学姐是晚会的主持人之一,她穿着一袭闪亮的红色鱼尾长裙,柔顺的黑色长披在肩头,淡淡的妆容衬得她更加迷人。而她身边,一身卡其色休闲西装的程澈正与她交流甚欢,好看的嘴角总是噙着一抹浅笑。
我看的有些出神,连背后翟清清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翟清清拍了下我的肩膀,我吓得身子一抖,而她却哈哈大笑得像个傻子。笑完,她又怪里怪气地“啧啧”两声,悄悄指着韩筱和程澈的方向说:“光天化日之下毫不遮拦,也不怕被德育处的‘老顽固’们捉到,到时候晨会通报批评!”我被她的语气和话语逗笑了,不过还是很认真实诚的表示:“他俩确实挺般配的,看着都让人赏心悦目。”翟清清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夸张地捂着胸口作痛心状,我打趣了她一会儿,又开始忙碌起后勤工作来。
晚会的正式表演进行的很顺利,几位主持人经验丰富,串词有趣,将现场气氛调动得十分活跃。程澈是倒数第二个出场的,他带来了一吉他弹唱,唱的是民谣《董小姐》。男神一上场,观众席上便有一群迷妹尖叫,不过程澈也没有让人失望,低沉磁性的嗓音配上略带忧伤的吉他伴奏,瞬间就能带人进入歌曲的氛围中。一曲终了,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我坐在后台的小板凳上,由于听得太过投入,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因为举办活动的缘故,老爸提前把家里的旧手机借我拍照片。听着后台许多工作人员和表演者手机里的消息提示音,我也有些按捺不住,想找人聊聊天。这个想法一出来,我便想到了楚舟。于是我飞快地登录qq,了句“在吗?”给她。
幸运的是,半晌后,她便回复到:“在啊,有事吗?”
我激动地一骨碌了一大串话,谈到千载难逢的元旦晚会,讲起出乎意料的精彩节目,还有男神唱歌多么多么好听。楚舟等我说完了,颇为不屑地了句:“你男神都被你吹到天上去啦!真有那么好听?你怕是没听过我唱歌吧!”
“你还会唱歌?”我的惊讶之情不亚于现了新大6。
“那是,以后我可以唱给你听,不过今晚不行。”认识这么久,她大概也猜到了此刻我充满好奇心,但还是声明了:“今晚不行,我有点事情。”
我本是抱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想听她唱一两句,于是向她起了qq电话。楚舟还真接了,一想到第一次听她声音我还真有点小激动,不过她还没有出声,话筒那边便传来一句“该你上场了!??????”后面的话我就听不见了,然后楚舟就挂了电话,给我消息道:“抱歉,今晚真不行。”我识趣地回复:“好的,你去忙你的吧,下次我再逮你给我唱。”
我等了好久,也没有再等到她回复,心想着可能她也是去表演什么节目了,便没太在意,退出qq继续观看晚会。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之后的一个多月,我都没有再收到楚舟的消息。
从前几乎随叫随到的人,到渐渐难很快联系上,再到一个月杳无音讯,这种变化让我有种失落感。有时我甚至会想: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但马上我又告诉自己:别多想,不会的,不会有事的。
期末考我的成绩还算理想,考了全校第五名,我心想着“能过一个好年了”,顿觉美滋滋的。虽然没有立即放寒假,但剩下几天的课程老师大多都是在讲试卷和习题,我们学生因为刚考完试所以也没什么太大压力了。
生活在一座中部小城梅城里,一月末的空气中夹杂着凛冽,由于教室没有空调,室内和室外的温度都在零度左右徘徊。许多同学的手都害上了冻疮,刷题时还得带上露指手套,羽绒服和毛呢大衣外也往往还围着一圈围巾。
然而就是这样哈口气都能看见的寒冷天气,仍旧阻止不了我们对雪的期待。
天气预报上星期就播报说会下雪,然而一连期盼了几天我们也没看见一点雪花的影子。
星期五的课间操时间,不知是谁眼尖率先喊了句:“看啊!下雪了!”于是一群人一窝蜂地涌到走廊上,更有甚者直接跑到教学楼下,只为欣赏一座城久违的一场雪。
我和清清并排趴在走廊的栏杆上,伸手去接纷纷扬扬落下的白雪。晶莹的雪花在掌心瞬间化成了冰水,我们却仍不亦乐乎地接着接,裸露在外的皮肤很快就冻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