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的晚风把窗帘吹起了幅度,光影下有个女孩,坐在就诊位上。
“靳叔叔,我来拿这个月的药。”
屿生缓缓的开口,淡淡的嗓音里没什么灵气。
“小屿,你目前的状态基本稳定了,药可以暂时停了。”
靳彦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有些恍惚,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屿生是他对门邻居的小孩儿,从他搬进京华院的那天到现在,他从来没见过屿生的父亲,只有那个半含风韵的女人,和她的女儿,屿生。偶尔,还会碰见那个送钱的管家。
靳彦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月半清明的夜晚。
恰好下楼丢垃圾的他,遇到了精神恍惚的屿生,平时谦谦有礼的屿生,仿佛不认识他似的,心理学出身的靳彦直觉事情不对,跟了上去。
屿生,径直的走向了人工湖。
吓的半身冷汗的靳彦,赶忙把屿生拦下,带回了工作室。汉密尔顿抑郁量表的数据,很清晰的显示,抑郁症。
“你妈妈最近怎么样?还有对你实行家暴么?”
靳彦恍然回过神,开口问道。
随着年龄的增长,屿生身上的伤痕,常是只增不减的。但她把自己藏的很好,除了屿生自己,她的心理医生靳彦,和施暴的母亲,没有人知道。
“妈妈最近状态好多了”
屿生掀起袖子,绳索勒出的红印仿佛刻在了女孩白嫩的皮肤里。
“只要我拿着年级第一的成绩单回家,我就能见到那个小时候,会温柔给我梳头,给我买公主裙,带我吃冰淇淋的妈妈,算起来,也还挺划算的。”
屿生难得的露出了苦笑的一面,随机又转瞬既逝,变回了那个永远处变不惊的女孩。
“那靳叔叔我就先回学校了,还能赶上一节晚自习吧。”
“小屿,就别让自己太累了,要学会休息,如果抑郁的心情再次来袭,一定要及时的通知我。”
走出诊所的屿生,又仿佛变回了那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她看着身边人来人往又匆匆而去人们,脸上丰富又多彩的表情,忽然的有些羡慕。
可是,她大概永远都没有机会露出来了,那些藏在心里的东西,也永远只能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