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横进门的时候,发现屋里的大灯都没开,他打开客厅灯,就见他家小媳妇儿跟座小雕像似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看着门口。
突如其来的光线令她眼睛眯了眯,不过很快又直直望着他,目光里的怀疑,伤心,没落,颓丧,惶然令周自横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上来。
他换了鞋走进来,低头想亲亲他媳妇儿的额头,被又安一偏头闪开,周自横也不以为意轻,声问她:“吃饭了吗?”又安咬咬唇,低下头不说话。
周自横叹口气,蹲在她脚边,仰着头看她的小脸:“我保证解释的一清二楚,并且认真的承认并改成错误,这之前,媳妇儿你得先吃点东西,嗯?”说着,站起来挽袖子就进了厨房。
又安愣愣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发呆,不明白这男人是什么路数,周自横把一碗香喷喷的鸡汤银丝面放在她面前,递给她筷子,又安扭过头去不接。
周自横叹口气,用筷子挑了面放在勺子上,喂到她嘴边上:“媳妇儿,要不你一边吃,一边听我解释。”
又安定定望着他,小嘴儿闭得死紧,周自横道:“还记得上次咱们去吃炸酱面的冯妈妈吗?”又安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周自横道:“刘金燕是冯妈妈没过门的儿媳妇儿,是冯刚的未婚妻,就是上次殉职的战友,那次两人约好,等冯刚出了那次任务回来就登记办事儿。”又安目光闪了闪,周自横哄她:“张嘴,先吃一口,乖……”又安勉强张开嘴吃了一口。
周自横又去舀了一勺汤喂给她,然后继续往勺子了弄面,也继续跟她说:“当时刘金燕已经怀了四个多月的孩子,却坚持生下来,未婚生子毕竟不好看,家里不容,就搬了出来,也不能跟冯妈妈住一块儿,冯妈妈的身体自己还顾不过来呢,就在外头租了间房子住,自己一个人养活孩子,挺不容易的,遇上难事,我就常去帮她的忙,昨天是小燕子病了,发了一晚上烧,她怕孩子有什么闪失,就给我打电话,我才从部队赶过去帮她把孩子送去儿童医院。”
又安咽下嘴里的面,瞪着他:“那你编瞎话做什么?我问你的时候,你直接跟我说事儿不就得了,我今天要是没在儿童医院遇上你,就被你这么糊弄过去了,你要是心里没鬼,用得着说瞎话吗?”
周自横不禁好笑的道:“媳妇儿,难道你以为我跟刘金燕还能有什么?你老公是这么下道的人吗,跟你说在部队,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这母女俩儿,未婚生子毕竟不好看,我跟我媳妇儿宣扬,显得我这人多碎嘴,还是个大老爷们吗?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需要你老公解释清楚的?”
被他一说又安倒没话了,想了想道:“那都过去这些年了,她怎么还不再找个对象结婚,有事总麻烦你像什么话?”周自横道:“刘金燕的工作还是队里帮忙安排的,原先就是个临时工,现在虽在街道帮忙,也不是正式编制,又带着孩子,合适的对象不大好找。”
又安哼了一声道:“我瞧她长的挺漂亮的,怎么可能不好找,肯定是她眼光高,不定拿谁比着呢,不然,哪能到现在还单着。”
周自横哧一声乐了,自己拿起勺子放在嘴里正儿八经的尝了一口道:“我记得没放醋啊!怎么这酸,来,媳妇儿吃面,回头饿瘦了,你老公多心疼。”
又安这才接过筷子吃了半碗下去,周自横把她剩下的半碗几口吃了,又安道:“你没吃饭?”周自横叹口气道:“我媳妇儿都找不着了,我还有心情吃饭啊!”把又安抱在自己怀里摇了摇:“媳妇儿,别瞎想了行不,今天跟你说谎,是我错了,我光想着别人,忘了我媳妇儿的立场,这样,小燕子住院了,说是病毒性感冒,我也没多少时间去照顾他们母女,明天你跟我一块儿过去,你又是医生,以后有什么事儿我不方便,就让刘金燕找你,那母女俩不容易,咱帮下忙也应该对不对?”
又安白了他一眼道:“和着在你心里,我就是个这么冷漠的人,你要是不跟我编瞎话,早跟我说,至于我自己瞎想吗?”
“对,对,我家小媳妇儿是最明事理最善良的了,来,老公亲一个。”说着,张嘴就去亲又安,又安眼疾手快的堵住他的嘴:“刚吃了饭,不卫生……”“什么不卫生,我们俩是两口……”拉开小手,张嘴就咬了一口,然后侵入唇舌纠缠,亲的又安差点背过气去,周自横才放开她,却一弯腰把她抱了起来,低头凑到她耳边道:“我媳妇儿讲卫生,走,老公给你洗澡去……”
又安脸一红,攥起小拳头捶了他一下,不过周自横还真没占多少便宜,激动的把小媳妇儿的衣裳扒光了才发现,他家姨妈正式光临了,啥事都干不成的周自横差点血脉逆流,不过还是给小媳妇儿洗了澡,收拾明白抱进被窝里,自己冲了个冷水澡出来,才抱着小媳妇儿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