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上肯定b山下还要寒冷许多,没有山下飘着风雪,山上却晴朗的道理。
这里不是飞白山,现在究竟在何处?
田湘湘出了客栈,张三快还在房内,他觉得头有些痛,人睡了这麽久头难免都会有些痛。
「你快出来。」外头传来了田湘湘的声音,而且能够清楚地感觉她正在笑,因为她的声音也在笑。
走出客栈,yan光打在脸上,一时之间令人睁不开眼。
客栈外是一片花海,温暖的yan光加上遍地的花,这里绝不是飞白山。
田湘湘把鞋子丢到一旁,恣意在花上起舞。
有时候人在江湖久了,总会忘记许多事情。
田湘湘还很年轻,她还不太清楚江湖上的仇怨。
其实张三快并不老,只是他太早涉入江湖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有些人是b自己忘记,因为就算还记得,也回不去了。
江湖就是一条顺游而下的溪流,没有办法使水往高处流,即使能把这条小溪的水逆流而上,别忘了还有大海。
张三快也忘了有多久没有如此自在了。
张三快一时看出了神,淡淡道:「这里的确很美。」
田湘湘道:「我早知道你会这麽说。」
张三快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可惜……」
田湘湘道:「可惜什麽?」
张三快道:「我并不属於这里。」
张三快有印象以来,便生活打杀的日子里,以前的生活早已模糊了。
只有强者生存的定律与他如影随形,想活下去就必须不断地使自己变得更强,弱者只能任人鱼r0u。
田湘湘道:「我爹曾说过,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路。」
田凡当然可以说出这种话,成功的人说出来的话都有一定的说服力,也有许多人追寻着他们的步伐。
但是他们可能忘了,就算走上相同道路的人,能够成功的也寥寥无几。
若是一个走私的成功商人骗人说他是靠捡垃圾致富的,肯定也会有人信以为真,成天就想着捡垃圾能发大财。
张三快道:「但是我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怎能回头呢?」
田湘湘道:「这条路是你选的?」
张三快道:「不是。」
田湘湘道:「那你可以换条路走。」
张三快道:「但是这条路没有叉路口。」
田湘湘道:「你可以自己开拓另一条路。」
张三快淡淡说道:「说来简单……」
张三快并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知道在富裕的环境下长大的人总是特别有自信,还有着自己的一套说法,并且坚信不移。
田湘湘生气了,她气别人不相信她,她生气时眼睛睁得b平时更大。
张三快看着田湘湘的眼睛却笑了,并拍着手。
你若是看见一个人眼睛一直睁大,那这样子肯定很可笑。
田湘湘板起了脸,道:「你笑什麽?」
张三快道:「笑你。」
田湘湘道:「我有什麽好笑的?」
张三快道:「因为你很厉害。」
田湘湘道:「有何厉害?」
张三快道:「可以把眼睛睁这麽大又这麽久的人不多,当然很厉害。」
田湘湘眨了眨眼,忽又笑道:「的确不多,我可是很厉害的。」
张三快又叹了口气,道:「总有一天,我会放下一切。」
田湘湘说道:「你若是走不出自己的路,那还有什麽总有一天可言?」
这话说得的确很有道理。
如果被自己的想法绑住,那永远也走不出那一步,唯有走出了自己的小圈圈,才能够不断地向前迈进。
以武学来说,虽然各门各派的有自己的基本套路,但是到了一定的程度後,局限於套路上的执着,那就难以再有突破。
五
花海虽好,却会凋零。
夕yan无限好,只是近h昏。
夕yan已经把大地染成金se。
张三快知道他该走了,他已经休息够久了。
这案子必须查个明白。
张三快离开了客栈,田湘湘便跟了上来。
田湘湘在後头,道:「你打算去哪?」
张三快头也没回,继续走着,道:「去把这案子查清楚。」
田湘湘道:「天下这麽大,你要从何查起?」
张三快道:「陈家大宅。」
当然是陈家大宅,线索便是从这来的。
若是算术题出现错误,那就要向前看看哪儿算错了。
线索出了问题,当然要再往前追了。
田湘湘一直跟在後头,张三快每走一步,她便跟上一步。
张三快转过了头,问道:「你为何一直跟着我?」
田湘湘又笑了,是很灿烂的笑容,道:「因为你必须送我回家。」
张三快道:「我为何要送你回家?」
田湘湘道:「你有看见车夫吗?」
马车早就不见踪影了,车夫更是不知去向。
张三快摇摇头,道:「没有。」
田湘湘道:「他先回家了。」
张三快道:「那你为何不回家?」
田湘湘道:「没有马车要如何为家?」
她悠悠接着说道:「而且我被绑架了。」
张三快这才明白他又中计了。
张三快笑了,那是种无奈地苦笑。
因为他知道麻烦又找上了他,而且最麻烦的一种。
nv人惹出的麻烦。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麻烦,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个麻烦。
但是有时候麻烦久了,就不太觉得麻烦了。
六
陈家大宅是线索的出处,线索是来自陈老爷。
若是陈老爷不在陈家大宅,那去了又有何用呢?
陈老爷的确在,但是张三快肯定猜想不到,上次见面就是两人的最後一面了,这点陈老爷肯定也预料不见。
人为何不会说话?
因为他是si人。
si人当然不会说话。
陈老爷已变成个一具屍t。
张三快站在陈家大宅外还不知道,但是却可以感觉到有些不寻常。
安静。
这屋子内太安静了。
有人住的地方就难免有些声音,可是这屋内什麽声音都没有。
张三快踢了一脚,沉重的大门便开了。
这一幕让人毕生难忘。
遍地的屍t,血流成河已成乾。
这些人已经si了有段时间。
田湘湘以不忍再看,而张三快的眼中只剩愤怒。
张三快的嘴角已经咬出了血痕,双拳紧握着,指甲已刺入r0u里。
为了一张藏宝图,非要杀人灭口?
究竟是谁如此狠心?
究竟是谁如此凶残?
张三快不知道。
他只知道。
这仇非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