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片场已经布置完毕,演员和灯光摄像机都已经到位,剧中的男二号任飞骐早就准备好,这会儿正在场中看着走位,这会儿见到安朵后,朝她挥了挥手中的剧本,打趣道:“待会儿手下留情啊。”
这几个月的拍摄时间下来,对于安朵的演技和走位的熟稔度,大家心知肚明。不过任飞骐这会儿说这话的意思,却显然是说笑更多。安朵抚了抚额头的空气刘海,朝他也甩了甩手中的剧本:“待会儿多多指教。”
两人话刚说完就听到白导招呼两人过去,对视一眼两人停了说笑声齐齐朝那边走去,准备聆听白导戏前的解说。
这场戏拍的是高三时的茵茵在学校和任飞骐饰演的同学之间的对话,情节并不算难,但却对内心的戏份把握很高,也是茵茵对夏明远感情从模糊到清晰的一个清晰说明,同样这场戏也是之前安朵不停cut的戏份之一。
两人一过去,白导扫了两人一眼,然后对任飞骐说:“这场戏表现变化要明显,还有内心的表达要清晰。”任飞骐点了点头,这场戏之前拍了好几次,类似的话他已经听了不少,对怎么控制角色的情绪变化也有了几分把握。
见到任飞骐点头,白流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在了安朵身上,从上而下将她扫了一遍,才眯眼淡声说道:“这场戏到底该怎么演,之前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再重复也没什么效果,就看你自己想怎么演了!”
安朵心神一凛,深吸口气颔首应是:“我知道了!”白导这话显然是在告诉她,没什么好说的,这段时间她到底掌握没有、演的好演得不好,此时都在这场戏中可以看出来。一瞬间她心头压力突然重了一些,轻轻吐出口浊气,然后在白导挥手示意中,拿起当做道具的和任飞骐走到了场中规定好的位置站立,闭了闭眼清醒了一下情绪。
茵茵这个人物说简单很简单,说复杂却也复杂。她是个很敏感的女孩子,年少失去父亲,对她而言,突然到来的夏明远就犹如救命稻草一般。因为父亲的关系她将大她十几岁的夏明远当做长辈一般爱戴。因为夏明远的学识,将她当做老师教授般崇敬,但也是在朝夕相处、点点滴滴的过渡之中,她对这个年轻的叔叔的感情发生了变化,而这种变化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应该是缓缓变化的。
安朵在脑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催眠告诉自己该如何演绎,然后深吸口气将自己沉浸入茵茵的内心世界中。
因为上次夏叔叔冒雨接她回家,她内心突然泛起涟漪,之前的崇敬敬爱在渐渐发酵变化,她茫然而不知所措,但此时又正值高三的忙碌阶段让她根本没时间去思考这些问题,而就在此时一天下午的回家路上,对她有好感的男同学廖新宇拦住了她……
“第八十七场二十一幕,开始!”伴随着场记卡啪的打下,爬满了爬山虎的三楼半旧教学楼突然鲜活起来,剧组的群众演员纷纷抱着从原本站定的地方走出来,相互走动间或着打招呼挥手示意,就在如此气氛之中,一间教室的门再次被推开,穿着浅绿色衬衫蕾丝领口、白色及膝裙子的少女从教室中走出来。她梳着高高的马尾、额头上是一层浅浅的刘海,越发衬得双眼明亮有神,精致清秀的脸蛋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走出教室的脚步轻盈得像是跳舞一般。
“茵茵,明天见。”一个同样穿着裙子的女孩子和她交错而过,然后笑着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