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板的作品,也该展示给全世界看。”她说着,走到墙边,敲了敲墙壁。
那么轻盈的语气,却让他全然放下了,他心中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只是一个无关要紧的夜晚,只是一个不经意闯进他生活的女子,然而两年来所有的纠结,就这样在轻描淡写地这几句话之下,倒好似是他自寻烦恼了,他眸中突然染上些怒意,却偏又压抑不住那奇妙的颤栗之感。
她看他沉默,又道:“老板,你说我的画还能看吗?”
他声音微沉:“你的画如果不能看,那在g城开过画展的画家没有多少个的作品是能看的。”
“比起妈妈,还有他——”她说着蓦然停住。
这个ta,是她还是他?如果是他,他又是谁?她眸中的复杂,令他心中颇不是滋味。
悠言是迟钝,但并不笨,他话里淡淡的自嘲,她是听出来了。
“我妈妈很聪明,事物的形态,不过几眼,就能迅速抓住特点,她的临摹很快很真很美。而我,看得再多,也总是记不住,妈妈的朋友,也都是很出色的画家,他们说一个画者凭借更多的是天赋,他们说我笨,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我妈妈看了一枝鸢尾,就能描绘出满园的鸢尾,我去看满园鸢尾,只为能画出一枝。妈妈问我,喜不喜欢画画,我说喜欢,她告诉,不要轻言喜欢,如果真的喜欢,就要对得住这份喜欢。失败了,不过就是从头再来的事情。我就反反复复地看,反反复复地记,反反复复地画。如果能成功,我的付出就有意义,如果最后也没有什么大的进步,那也没有什么可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