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大刁民终于一脸愕然,薛红荷笑得如同赢了玻璃球的孩子般绚烂。
这女人,笑起来倒也不是那么难看。李云道腹诽着,却不敢再接话,万一这疯婆子发起疯来,真告诉阿荷师姐自己把她同胞姐姐给霸王硬上弓了,尽管是莫须有的罪名,但是女人和男人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指不定掉进泥坑被人当成染了一裤子的屎。更何况,阿荷师姐心地善良,指不定就真的信了她这位蛇蝎心肠的同胞姐姐。
不幸中的万幸,终于抓到李云道软肋的薛红荷似乎突然对这个嘴仗从来不服输的刁民失去了兴致,意兴阑珊地执剑下山,到底还是没有做那诬陷李云道的混帐事情。
李云道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下山,到半山别墅群的岔路口,薛红荷独自一人拐入小道而去。李云道苦笑着摇了摇头:“唉,也是个心里苦得很的妙人儿!”
回到四合院,院子里已经热闹了起来,老爷子被白熊推着在前院围着池塘边走边晒太阳,十力和张小蛮两个孩子蹲在满是落叶的大槐树下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厨房里传来王援朝和顾小西的声音,应该在忙着大伙儿的早餐,倒是没见到王小北,估计这家伙不睡到日上三杆是不会起床的。早餐倒也不算丰富,倒营养搭配得十分恰到好处,用了早餐,李云道便替换下白熊,推着老爷子在院子里散步。上午八点的冬日阳光,谈不上灿烂却也暖意十足。池塘里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隐约可以看到冰下逐着阳光欢快游弋的成群锦鲤。
“望南,今天和明天你就不要跟小北出去胡闹了,家里会来不少人,你就待在我身边。”通中池上的雕花八角小亭时,老爷子终于开口说话。
李云道愣了愣,随后点头:“您还是得注意着些身子,太累了就让白伯伯将他们安排到后面几天。”
老爷子摇了摇头,长长叹了口气,腾起一团白雾:“没那么多时间了,那些人,你迟早也都是要见的。”
上午九点,第一批访客到临,李云道也只是在老爷子身边端茶倒水,看那些不断被喊入书房面谈的人,不少也都双鬓斑白,其中肩扛金星者占了大多数,也有一些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便装中年,但无一不是在各大省份的党报卫视中必占一席之地的人物。老爷子与他们的对话大多是问些近况,再听听他们的想法亦或是思想汇报,时不时老人家会问问这些人自己的规划,而后才会道出他早就布下的安排,只是在最后,才道一句“这孩子是抗美的遗腹子,就让他代我这个糟老头子送送你”。已经提前知道李云道身份的人心知肚明,出门走出内院时都不忘拍拍李云道的肩膀,同时留下自己的联络方式,大致也都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卡面,上面只有人名和电话,其余的没有任何职务或花哨的累缀。也有之前不清楚李云道身份,此时被老爷子点化,这些在政坛或军中都在一地执牛耳的大人物哪还不明白老爷子临终托孤的含义,也都无一例外地在出内院前以闲聊的方式了解了李云道的境况,最后留下联系方式以观后效。
到夜幕降临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也就是李云道的老熟人江宁军区的那位徐中#将。徐中#将出门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李云道一眼:“听说你现在也是江宁公安系统的名人了,只是地方公安系统毕竟池子太浅,有没有兴趣到jūn_duì里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