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道感受着手中这枝据说经过葛蓝“改装”后威力在精准度大增的铁疙瘩,其实他身上也有一把,连持枪证都有,但是却一支没派上用场,哪怕被管亦豹那四大悍匪撵得跟丧家之犬一般,他也没想过要用它。一是对自己开枪的准度没有把握,二是他对使用这类火器的信心实在不足。他不是他们家那位一头青丝笑媚如女子的李徽猷,那个被来历不明的老猎户手把手教出来的使枪怪胎能把普通猎枪改成一枪轰掉半个熊脑袋的变态程度,在昆仑山上他也不是没偷偷“借”用过徽猷那把后座力差点儿震断他整条胳膊的破枪,兔子没打成倒是害自己差点儿折了两颗门牙进去。
熟练地检查枪身,压子弹,上膛,一气呵成。葛蓝笑嘻嘻地看完,道:“姐夫也一定是个用枪高手?”
“你说什么?”一旁正拿着一挺机枪检查内外的葛青突然回头皱眉。
葛蓝嘻皮笑脸道:“我说李哥也是定是个用枪高手。”
葛青瞪了他一眼,又回过头去。葛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乖乖,差点儿惹得母老虎发威了。”
李云道笑了笑,添油加醋道:“没办法,女人脸皮薄嘛!”
葛蓝连连点头:“对对对,不过这事儿我得早点儿跟大伯和婶婶汇报去。”
李云道却已经站到靶道前,葛青似乎也注意到了,回过头,仔细打量着这位无良的刁民。一看他持枪的姿势就不是科班出身,警校待过的没有这么业余的持枪姿势--他居然单手拿着枪,另一只手居然故意耍帅般地插在裤兜里,微侧着身子,微眯左眼,盯着百米外的枪靶。
葛青微微冷哼一声:就这破水平还想打靶?估计十枪下来,能有一个碰运气挂到靶上就不错了。这回才葛蓝也愁眉苦脸的看着李大刁民,哎哟哟,我说我的大姐夫,你不会玩枪还跑来耍帅,还一手插裤兜,真是……嗯,酷毙了,可是要真一枪都擦不中靶子,等着我姐一会儿收拾你吧。葛蓝已经在心中开始为李大刁民默哀。
瞄了一会儿,李云道却闭上眼,轻轻调整了数次呼吸,再度睁眼时寒光凛冽,毫不犹豫地开枪发射。葛青、葛蓝两姐弟本以为这家伙在故作玄虚,没想到他突然开枪,不约而同地被吓了一跳,葛青更是瞪了葛蓝一眼,葛蓝立刻会意,这老虎姐姐是怪自己没好好设计处理枪的声音,太响了,竟然连她都被吓了一跳。
十枪,不到十秒钟就完成了射击。李云道所站的位置青烟缭绕,葛蓝一时间也看不清百米外的靶子,但看他堂姐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估计这成绩也好不到哪儿去。
可此时葛青心中却一片茫然:这家伙这么站着也能十枪全中靶心,用枪的年纪绝对不下十年,就是警队里的射击冠军都不一定能像他这般单手持枪,不顾后座力和静力抖动打出这般惊人的成绩。
等青烟散去,就轮到葛蓝像吃了鸭蛋一般目瞪口呆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信,这家伙又将电动靶移到近处,取下靶纸,一个洞一个洞地数着,“一二三四……八九十,神了,姐夫,你是不是三岁就开始练枪?”
李云道摇头道:“三岁时倒是开始学习书法了……”
葛青和葛蓝恍然:书法对于腕力的控制要求非常高,这一点跟射击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有一点李云道没说,他三岁随喇嘛修习书法,用的不是毛笔宣纸,而是枯枝石壁,到五岁时改用嫩枝,直到八岁时能以嫩枝在石壁上留下字印,方才改用大狼毫。
接过枪口滚烫的黑疙瘩,葛蓝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改装的宝贝,仔细打量了一番,才抬头愕然道:“我的毛主席啊,姐,您这位还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