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她有些惊讶,整个左骁卫一共才多少人。
夜南乔点点头,“近七成的人都被牵连其中,有些尚且不知具体情况、只是帮忙跑跑腿送送消息的人暂且已经搁置一边,按照眼下的情况来看,只要他们诚心悔过,保证不再犯,圣上应该不会重罚他们,至于其他人……”
他稍稍迟疑了一下,从怀里取出一张名册,“这里面的都是或多或少替元寒做过事的,而且全都是违背宫规律例、有违法纪的,这些人都已经招了,所以圣上才会震怒不已,原来不知从何时起,好好的左骁卫已经成为元寒一人的左骁卫,一直在做着违法乱纪的事替元寒谋得好处,甚至……”
“甚至什么?”
“甚至还查出,前一任左骁卫大将军的死很有可能与元寒有关,有左骁卫的兄弟为了保全自己,将以前他替元寒所做的事情全都抖了出来,道元寒为了谋取左骁卫大将军一职,不惜设下计谋,对前任大将军痛下杀手。”
“元寒认了?”tqr1
夜南乔摇摇头,“我离开的时候还没有,他坚称自己与此事没有关系,是有人栽赃嫁祸。”
夜卿凰不由摇头轻笑,“就眼下的情况来看,即便与他没有关系,他也逃不掉了。”
这一点夜南乔倒不否认,对于刺客夜袭东宫一事,他几乎是无从辩驳,他唯一能说出来的就是自己曾耳闻陈期与夜南乔之间的密谈,可是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起这事,反倒让沈熠更加恼怒。
陈期和夜南乔?这得牵涉多少人在其中,撇开珩王以及与夜南乔关系密切的清王、珏王不说,甚至连夜家都会遭到牵连,而夜斐一直以来极力拥护之人一直都君珞太子,说夜家的人密谋杀害君珞太子,谁会相信?
更何况,前不久珩王刚刚被人诬陷谋害君珞太子,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为自己洗清冤屈,如今又怎会在这种情况下,做出这种事情,还让元寒听了去?
不管怎么思考,这都像是元寒故意栽赃诬陷,又或者,他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想要拉几个垫背的。
想到这里,夜卿凰不由一声轻叹,摇了摇头,“左骁卫发生这么大的动荡,免不了要有一番大换血了。”
夜南乔颔首道:“左骁卫大将军一职已经由一名与元寒没有牵扯的左骁卫将军裴敬良顶上,但凡在左骁卫中稍有功绩、且与此事无关之人,这一次都得到了奖赏,可是即便如此,人手还是差了一大半,我离开的时候听到清王和珩王正在跟十二卫大将军说些什么,好像是有关左骁卫人员填充和任命一事。”
“一下子缺了大半的人手,可不是说填就填的。”夜卿凰撇着嘴摇摇头,“元寒这次是必死无疑了,至于闫逸方,那个人为了维护闫逸方,自己自尽而死,就算接下来找不到什么与闫逸方有关的确凿证据,闫家这一次也休想全身而退。”
说到这里,她缓步走到窗前,看了看外面淅淅沥沥落下的雨,说不出心里是喜是忧。
牵涉到了闫家,沈熠的心里就会再明白不过,这件事与沈千矅关系密切是没跑了,只是不知,他是会像之前一样,得过且过,还是会给他一点教训,威慑他一番。
不管怎样,沈凌清这一次都有些难做了,他与闫家毕竟还有婚约在。
监牢阴暗潮湿,尤其是现在这下雨天,站在门口都能闻到一阵阴湿的霉味。
身边的丫头拿出一些银锭递给了守门的狱卒,狱卒了然一笑,低声道:“姑娘不要耽搁太久。”
“多谢。”闫语苏微微垂首,转身快步走进里面,看到闫逸方的牢房时,她回身瞥了那丫头一眼,丫头会意,远远地守着没有再上前。
“语苏!”一见到闫语苏,闫逸方顿时喜出望外,扑到栏杆前抓住栏杆,“语苏你总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闫语苏四下里瞥了一眼,虽然说是将闫逸方下狱,不过这大理寺卿倒也还算有些心眼,并没有将闫逸方与其他犯人关在一起,比之其他牢房,闫逸方的牢房算是干净整齐、一应俱全。
“大哥。”她轻轻喊了一声,握住闫逸方的手腕,看着他这般殷切而后希冀的眼神,竟是有些不忍心,“你别着急,你把情况跟我说一下,那天他们突然把你带走,至今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到府中,表哥和爹爹都很着急,他们是怎么说的?”
闫逸方狠狠皱了皱眉,道:“他们……他们说我是此番行刺太子殿下的主谋。”
闫语苏隽眉骤然一拧,“怎么回事?”
闫逸方摇头,“只是因为其中有个人莫名其妙地说是受我指使,在长平门闹事,吸引众人注意力,好分散守卫的兵力,给刺客制造机会,让他们去刺杀太子殿下……语苏,我连那个人是谁都不认识,我怎么可能指使他?”
“这么说,这些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