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霁怀愣了愣,“表哥见过他的身手?”
沈瑨珩道:“不在本王之下。”
闻言,冉霁怀狠狠吃了一惊,愕然地看着沈瑨珩,见他不是在开玩笑,心下的疑惑不由更深。
“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与他动手。”沈瑨珩说着回身瞥了一眼,“陈期只是说错了一句话,现在还在府中养着,你竟自己去找上他。”
“陈期……受伤了?”闻他所言,冉霁怀这才下意识地去看跟在沈瑨珩身边的人,果然换了一张他不认识的陌生面孔。
“表哥,我……我哪里知道那小子身手那么好?你昨天跟我说让我离他远点的时候,也没说他武功多厉害啊。”说着,他抬眼看了看别处,示意沈瑨珩靠到近前,小声道:“这小子姓夜,是不是和右相府那边有什么关系?”
沈瑨珩迟疑了一下,面色凝重地站起身,“从现在开始,这件事你不要再过问了,本王来处理。”
“那表哥打算如何教训那小子?”
“教训?”沈瑨珩瞪了他一眼,“他动手必有原因,还是先查清楚其中原因吧。”
冉霁怀一听,顿时面露惊慌之色,他了解自己这位表兄,虽然贵为王爷,却当真极少会利用自己的权势地位去徇私枉法,相反,这个人沉冷淡漠,若真的遇上自己人犯错,不等上面查下来,他就会自己将人奉上,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屡屡受到沈熠的如此器重,就连私调禁卫一事,沈熠都没有深究。
这么一想,冉霁怀不敢再多说什么,低垂着头看着沈瑨珩的脚渐渐离开了视线,他这才气恼地狠狠一拳砸在床栏上,却再次扯动胸口的疼痛,痛得他连声轻呼。
“夜南乔!”他忍着痛紧紧握拳,暗暗发狠,“我冉霁怀若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刚刚出了太医署没走多远,就看到沈凌清火急火燎地往着这边赶来,沈瑨珩已然猜到他为何而来,大步上前将他拦住。
“四哥?”沈凌清愣了愣,继而又露出一脸的赧然之色,“四哥,你已经……都已经知道啦?冉将军怎么样了?”
“放心吧,死不了。”沈瑨珩说着回身看了一眼,“你不用担心他,这些年他在京中好吃好喝地养着,都快成了废人,这次让他受点教训也好,好让他长长记性。”
他越是这么说,沈凌清就越发难堪,勉强笑道:“不是……四哥,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原本只是让南乔到库房领个东西,万万没想到他会在半路上遇上泠音和冉将军,我刚刚去找泠音问清楚了当时的情况,正想去看看冉将军的伤……”
沈瑨珩微微凝眉,“你已经知道当时的情况了?”
“嗯,泠音从头到尾都在场,这件事和她也有很大的关系,已经被我教训一番,送回寝宫了。”
沈瑨珩点点头,揽过沈凌清的肩,“先去校场吧,顺便路上你把事情的经过跟我说一下。”顿了顿,见沈凌清面露不解之色,便又道:“方才我和九弟半路上遇上了左卫的人,得知了霁怀受伤的事,看那些人气势汹汹,只怕是朝着校场去找夜南乔了。”
沈凌清一听,顿时一惊,来不及多想,连连点头,随着沈瑨珩一道往校场而去。
不出沈瑨珩所料,那些左卫的人确实是去了校场,冉霁怀受伤被送到太医署的途中,正好遇上巡逻的左卫的人,当即将方才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跟他们说了一番,这些人听说自己的大将军被一个今天刚刚领职的小中候给欺负了,还打成了重伤,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一群人立刻往校场去了,誓要为冉霁怀报仇。
原本正安心训练的众人听闻此事,全都大吃一惊,虽然其中有不少人得到小道消息说这个新来的中候身手不凡,可是却没想到他刚来第一天就把自己左卫的大将军打伤,这……这两百余年来,在承国的京都卫中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休息厅的后院早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外面一圈看热闹的众人,里面便是左卫的人,领头的是左卫的两位将军,身旁便是长史、司阶、都尉、以及其他两名中候,正一脸愤怒地看着紧闭的房门,那左卫将军上前一步,对守在殿门外的人道:“各位同僚,你我都是兄弟,我们并无意与兄弟们动手,我们要的只是屋里的那人,还望各位兄弟行个方便。”
领头那人瞥了身后一眼,冲左卫将军抱了抱拳,“抱歉,不是末将不愿让开,而是十四王爷有令,绝不容任何人进到屋里去,我等若是放你们进去,十四王爷定会重重责罚我等,更何况,这也是清王殿下的命令,我等不敢不从。”
“这么说来,你们是铁了心要护那小子到底了?”那左卫将军闻言,不由心下一怒,看了身边的众人一眼,“唰”的一声,佩刀齐齐出鞘,“那就别怪兄弟们硬闯了!”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沈世琰跟在后面好劝歹劝,依旧是没能劝得住夜南乔,只见夜南乔一脸冷色,瞥了左卫的人一眼,“伤人的是我夜南乔,与这些兄弟无关,若要动手,我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