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调集体荣誉的国营厂里,能特立独行的人都有强硬的背景,这人应当就是周蓓了。
对方先扫了连笑一眼,又走动徐正刚身旁,拗着一口不太顺畅的普通话,“正刚,你走那么快干嘛?”
徐正刚:“肚子饿。”
“那我让食堂加餐啊,干啥要来外边吃,多不干净。”周蓓似乎习惯了他的的冷淡,自顾自还说得高兴,“我大伯说,厂里有考大学的名额,到时候我们一起报名,就能一起去上大学了。”
话一出口,徐正刚立马感觉到周围张望过来的视线,眉心当即拧了起来,声音越发冷淡,“不用,大学我自己考。”
“可……”周蓓想说自己要跟他上同一所大学,但抬头见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声音顿时噎在嗓子里,犹如被人刮了一巴掌似的,脸上又辣又疼。
气急败坏之下,她扭头就冲连笑怒斥道:“谁让你在这儿摆摊的,不知道这里不让摆吗,你们这种资。本主义的毒瘤,别在这里脏了我们的地方!”
莫名躺枪的连笑一怔,别说她了,就是徐正刚都想不到她会对陌生人撒气,正准备站出来说话。
蓦地。
“呵呵。”清脆的笑低低响了起来,方才还一团和气的连笑手中铁勺一搁,软糯的嗓音一下就冷了,“这位不讲理的大小姐,请问这纺织厂是你家开的,还是这条道姓你们家的,一上来就喷人毒瘤,也不知道是谁比较脏。”
连笑此人,吃软不吃硬,必要时候,更是软硬不吃。
别说地痞瘪三她能抡刀,就这种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她连提刀都觉得费力气。
直接三两句话,噎得大小姐险些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