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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去的时候,陆绒正趴在桌上咬着一支笔,费力地擦着线稿。
桌面上散着些碎屑,他走过去,一点点清扫干净,然后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陆绒。
陆绒沉浸在画稿里,似乎没注意他过来了。陆绒画画的时候有个小习惯,就是自言自语。她捏住笔,草草勾勒几笔,又开始处理小细节。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完成分镜,于是放下笔,伸了一个懒腰。
结果才打了个哈欠,就瞧见了旁边的顾临深。她吓了一跳,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没多久。”
“你来了都不告诉我。”陆绒一想到他全程看完了自己在画画时候的蠢样子,不禁有些害羞。
“我想看你。”
他的声音轻轻浅浅的,说出的话却分外撩人。
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陆绒只觉心里七上八下,乱跳得厉害。
谁来告诉她,那个高冷的顾临深呢?
这才……
这才多久,他就变得这么会撩了?
“过来换药。”顾临深示意她凑过去,拧开医用酒jīng,问了句,“还疼不疼?”
陆绒原本是趴在地毯上的小矮桌那里画画的,见顾临深喊,她干脆在地毯上蹭着爬了过去。
然后她老老实实地趴在顾临深身边,仰起脸,可怜兮兮地说了一个字:“疼。”
“以后乖乖的。”顾临深毫不客气地捏住她的脚腕,拆开绷带。
她受伤的主要部位是脚腕,但小腿上蹭破了不少皮,露出青青紫紫的伤痕。
顾临深用棉签蘸了酒jīng,轻柔地抵在她的伤口上,抬头问道:“现在呢?”
其实他不用问也知道,因为陆绒在他伸出棉签的那一刻,就已经偷偷攥紧了他的袖子。
“就一点点疼。”陆绒死撑着面子,“我……呀!”
顾临深捏着棉签,大面积地晕染开了酒jīng,说:“现在疼不疼?”
“稍微……稍微有点疼而已!”
又是重重的一下,陆绒感觉自己的小腿都快被刺激得发狂了。
终于,她忍不住松口:“是真的很疼……”
“那你就记住,下次别动不动就乱跑。”顾临深把准备好的台词说了出来,“别让自己受伤。”
陆绒吐了吐舌头,说:“好啦,我知道了。”
顾临深挪开了视线,他真想把她那tiáo皮的舌头给一口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