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跟谁在一起,回酒店了吗,给我发视频……
那时候,她试图用力握紧感情这把沙,却没想到握得越紧,沙漏得越快。
感情中最大的意难平,大概就是明知道两人在渐行渐远,却又无能为力。于是,之后的每一次争吵就变成了感情的qiáng心剂,仿佛只有通过剧烈争吵、严密监控,才能证明对方还在身边。
程西惟思绪从过去回转,轻轻地叹了口气,给孟景忱回了一条:“安心工作,照顾好自己,勿念。”
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谢谢。”
到了广电大楼外面,孟景忱的那辆辉腾果然停在空地上。
不等程西惟走到跟前,司机就已经下车,恭恭敬敬地打开了后座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孟太太。”
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一声“孟太太”莫名叫得程西惟面红耳赤起来。她坐进车内,悄悄摸了摸疯狂乱跳的心脏,忍不住腹诽孟景忱那个狗男人:搞得那么正式,她突然有点害羞啊!
前面司机问她去哪儿,程西惟想了想,报了何羡家的地址。
何羡跟艾草已经赴完约回来,程西惟进门的时候,何羡正在书房赶今天的更新,艾草也在客厅构思最新的剧本。
见程西惟过来,艾草便拉过她,把何羡今天跟林绪见面的过程给她学了一遍。
林绪大概是不知道他老婆已经叫人把何羡打了的事,却也已经感觉到老婆那边的情绪不太对。所以这次约何羡出去,其实是谈分手的事。
当时艾草就隐蔽在旁边的卡座,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艾草啧啧两声,一脸要吐出来的表情对程西惟说:“那个贱人,你都不知道有多贱。他以为何羡还不知情,所以还在那儿拗深情人设你知道吗!当时要不是为了探他的底,我早跳起来一巴掌扇过去了!”
她拍拍xiōng口,做了一个呕吐的姿势,这才继续跟程西惟说下去。
当时林绪满脸不舍和愁容,他对何羡说:“羡羡,我过两天可能就要去海市拓展业务了,之后的半年一年应该都不会回宁城,所以我们……”
然后何羡就盯着他的双眼,问他:“所以我们就算了是吗?”
林绪眼中浮起痛苦:“羡羡,不要这样说。我们还是可以保持联系,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
何羡挑着嘴角,哼笑一声:“保持联系?做炮-友吗?”
林绪眼中痛苦的神sè更加明显:“你就是这样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吗?羡羡,这么久了,你还是一点都不了解我。”
何羡收了笑,目光冰冷地盯着他:“林绪,你要是告诉我,你得了癌症不想连累我,或者你老婆得了癌症你要回去全心全意陪她度过最后的日子,我说不定还能感动点!”
“你……”林绪干瞪着眼,说不出话来。
何羡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将这个初次撬开她心门,知道她所有脆弱和坚qiáng的男人深深地刻进脑海里。又仿佛,是要将这个男人从外到里,一点一点地看透。
她的眼里,从爱到恨,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又从绝望中,垒起一座高高的城墙,从此之后,再也不会轻易让任何一个男人走进她的眼里心里。
最后是艾草起身,猝不及防的一杯滚烫咖啡泼到林绪脑袋上,终于打破了这场凝视。
艾草拽着何羡,抬头挺xiōng地走出了这家甜品店。
何羡出门之后,又回头看了眼店名。她发誓,从今天起,她再也不会踏入这个承载了她屈辱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曾天真地以为日六之后会得到更多评论。呵,无情,你的名字叫女人
第 4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