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修是真没想到,孟景忱一把年纪了,静如处子般地做了这么多年处变不惊的“孟总”,居然还能有这么动如脱兔的高光时刻。
他刚刚不过说了句“那不是西西她们吗”,孟景忱就跟疯了一样地冲过来,抡起一个酒瓶就砸在那个男人的脑袋上。
看来他健身和击剑的确没有白练。
这会儿那几个社会人转移了目标,三个围攻纪修一个,纪修一边混战,一边朝孟景忱喊:“卧槽!老孟你兄弟快被打死了!!”
孟景忱把程西惟扶到一边,然后慢条斯理地脱下大衣、西装、马甲,交到程西惟手里,轻柔地摸了摸她高高肿起的半边脸颊,笑道:“乖乖在这等我,他们打你的,我都给你打回来,好不好?”
说完,他转身,扯开最上面的两颗衬衫扣子。他看向那几个男人时,脸上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一片肃杀。
这边正打着,另一边赵德也是满脑子“卧槽”。
他原本是拉老同学过来叙叙旧、摆摆阔,顺便再拉个红线什么的,简直完美。谁想到,他计划的一件事都没干成,自己新开的酒吧就被砸得差不多了。
赵德一边打电话喊保安,一边揪心地往战场最中心张望。
苏敏也在旁边躲着。
在她的印象中,孟景忱一直都是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她从没想到他居然也会跟人动手,甚至根本不敢想象,他动起手来竟是这般狠辣jīng准,每一招都像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苏敏想起刚刚孟景忱冲过去之前,她听到纪修喊了一声“那不是西西吗”。
所以,孟景忱是为了程西惟才打架的吗?像个热血的毛头小子一样,丢掉风度、丢掉气质,甚至,还丢掉了教养!
程西惟就有这么大的魔力吗,都离婚了,还值得他这样做!
这边酒吧的安保团队终于围拢过来,过了一会儿,战事逐渐平息,四个挑事的男人被保安制服,拦在一旁。
程西惟第一时间跑到孟景忱身边,上下看他:“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孟景忱摇了摇头:“我没事。”
程西惟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嘴角,顿时泪眼婆娑,连日来盘旋在心里的徘徊和犹豫暂时褪去,只剩下这一秒的感动:“嘴角都青了,哪里没事!”
她吸了吸鼻子,噘着嘴,想起刚刚孟景忱打架的样子,又是一阵后怕。她又抬头看向孟景忱:“你没看见他们有四个人吗,还上去打架。我吃点亏就吃点亏,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岁吗……”
孟景忱垂下头,低低地在她耳边呢喃:“为了你,负隅顽抗。”
又是负隅顽抗。
记忆像是cháo水,一次又一次地在脑海中翻涌。
程西惟揉了揉眼睛,想了想,又愤愤地在他xiōng口捶了一拳:“孟景忱,下次我不许你再‘负隅顽抗’!”
另一边,艾草陪何羡在角落休息,何羡两边脸全被打肿了。纪修过去的时候,就听到艾草说要陪何羡去医院。
纪修连忙抓住机会:“我跟你们一起过去吧。”
何羡陷入自己的情绪,没什么反应。艾草想着他刚刚帮她们打架,便也不再跟他见外,点头应了。
程西惟这时也过来,拉着何羡说要一起。
几人正商量着处理后续,赵德终于找着机会小跑着过来。看到这一片狼藉,顿时心如刀绞。
孟景忱拍拍他的肩膀:“老赵,这里的损失你算下,直接把账单寄到孟氏总部。”
赵德道了声谢,指挥着保安把那四个男人送去派出所。
一切都归于平静。
程西惟又回到孟景忱跟前,告诉他接下来自己要陪何羡去医院。
保安带着人从她身边经过,程西惟下意识地让了让。却不想,旁边黑影一闪,那个油头男人竟然摆脱了保安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