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了没两口,于芮开始了饭桌话题:“鲤鲤,你平时接触的人那么多,就没遇上个喜欢的吗?”
苏鲤扒了口饭:“喜欢啊,来一个我喜欢一个,那都是客户,给的真金白银,我能不喜欢他们吗?”
于芮:“……”
于莺瞪了苏鲤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苏鲤:“哦。”
苏筱轻轻嘲笑了声。
饭桌上气氛逐渐微妙。
于芮抿了抿chún,勾勒着细眼线的眼里黯了一瞬,又说:“鲤鲤,你别生气,小姨也是……太担心你了。”
“担心什么啊小姨,”苏鲤说,“我天天吃得饱睡得好还哗哗挣钱,笑都来不及的,您那个担心啊,没必要。”
“但你一个人,以后……”
“行了阿芮,”于莺打断道,“你不也一个人吗,现在也过得好好的,阿四这么大一个人了,想要什么自己清楚,你就别想这么多了,不饿死就行,其它的都是次要。”
“……”
于芮神sè莫测,半晌出声:“嗯。”
翻过这页,苏鲤兴致渐渐回来,跟苏青友和于莺说起自己最近遇到的一些事,好的坏的都不避讳,趣事儿就当笑话,坏事儿就一块儿吐槽吐槽。
中途苏鲤还得抽空接一接苏筱的冷嘲热讽,再当着她面儿过耳抛掉。
苏筱直翻白眼。
于芮很少chā话,饭厅灯光明亮温馨,一家人的闲聊说笑声在屋子里盘旋不止,jīng致优雅的她好似与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格格不入。
“啪。”
说话声骤止。
于莺笑容渐失,也放下碗筷,带着某种警告:“于芮。”
于芮闭眼深缓了口气,站起身,凳子在地板上拖出轻微声响:“我吃饱了。姐,我明天一早还有通告,就不多留了。”
于芮的离开更像某种憋着火似的逃避。
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大门关上,苏鲤才淡淡地收回视线。
“妈,今天菜谁炒的?”她嚼着根青菜问。
“就你嘴里那个,”于莺抬抬筷子,“你小姨炒的。”
“哦。”苏鲤嚼了两下,咽下去,“我说呢,怪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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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鲤拖着枕头晃悠到苏筱房间里的时候,差点儿没让苏筱一拍门扇出去。
苏鲤抵着房门凹了个风sāo的造型,冲苏筱抛媚眼。
“别跟我在这儿抽抽,”苏筱抓着门把手跟她较劲儿,“你他妈来这儿住宾馆的?自己房间认不得?”
“大筱,联络下姐妹感情呗。”苏鲤抛了个飞吻。
苏筱一听她的称呼脸就黑了:“滚!”
嘭。
门关上。
焦糖听见声音,慢悠悠从她房间晃出来,轻车熟路往苏筱门口一趴。
苏鲤盘着腿席地而坐,抱着枕头开始哼歌。
一首《二泉映月》,要多凄凉有多凄凉,无尽委屈付诸于歪掉的tiáo子里。
焦糖偶尔抬起狗头,应和地呜嚎。
一人一狗,唱尽心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