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子一样天天cào心,头发都是大把大把往下掉,一开始他每天起床还会惊慌失措地摸摸自个儿头顶头发还在不在,到后来都麻木了,看着枕头上的头发只会淡然一笑。
人到中年脱发是常态,虽然他还不到中年,但想想仙男顾昭行以后都会秃,不过早秃晚秃的区别,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瞧他心态,多好。
这么些年劳心劳力下来,他对顾昭行的性子和大大小小的习惯可谓是了如指掌。
顾昭行素来不怎么刷微博的。
微博,他会正常用,但不会当做一个日常不可缺的娱乐活动来“刷”。
何全有点儿惆怅,都说七年之痒,顾昭行这是嫌弃他了宁愿刷微博都不愿听他说话?
他悲凉得叹口气:“老顾啊,我这人呢,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承认,是唠叨了点儿,但我是你的经纪人,这些事儿我不管谁还管?你看你现在红成这样儿,谁见了你都说好话,那些话几句能当真?商业互吹罢了,只有我!是真心为你着想的——当然啊,你工资该付的还是得付。”
何全在一边滔滔不绝地喷唾沫星子,顾昭行习以为常,自动隔绝他的声音,手上慢悠悠地划过一条接一条的微博。
在看某个人的主页。
上方显示的博主名:【不是锦鲤】。
苏鲤的微博。
看着主页里满满当当的边牧照片,顾昭行眉头渐收,很轻地“啧”了声:“怎么都是狗。”
苏鲤的微博,工作以外,头等大事就是晒狗。
粉丝三十五万,吹她彩虹pì和云吸她家狗的也都是同一批。
何全正说到兴起之处,状态渐入佳境,正要饱含情绪地悲鸣一声“你觉不觉得你好过分”,听到他出声表情顿时就僵了,声线颤抖:“你骂我是狗?顾昭行你还有良心吗?”
顾昭行:“……”
何全的戏多他见怪不怪了,收起手机,看向窗外倒退的夜sè风景,懒得理。
这条路算是小道,平时人就少,到了晚上就更显冷清。
何全就是那种你越搭理他他越来劲儿的,被这么冷处理一下,戏瘾顿时就下去了,又叹气道:“算了,不说那些伤心事了。我跟你说的请保镖的事儿你到底想得怎么样了?——哎我cào。”
车子猛地急刹停下。
顾昭行颠簸了下,扭过头,“怎么?”
何全眯着眼往前伸脖子,“哎,老顾,前边儿那是只猫吗?”
顾昭行顺着看过去,车子灯光照亮下,前方两三米的地上躺这只小nǎi猫,隐约可见稀薄的毛发上沾着点点血迹。
他蹙了蹙眉,解开安全带下车,何全拦都来不及拦。
小猫瘦得仿佛只剩个骨架,左前肢断了半截,连带着半边骨头都凹陷下去了,滚了满身的泥。
它倒在地上,似乎是感觉到有人靠近,挪动了下脑袋,叫声微弱又浑浊。
“是被车轧的吧,”何全面sè不忍,“看这样子也活不下去了,把它挪到路边吧,免得再被车轧到。你先回车上去,我来弄。”
顾昭行没说话,返回车上去了,没过半分钟,又下来了。
手里拿着件他先前扔在车后座的外套。
二话没说,把外套往地上一铺,小心地把猫从地上捧起来,放进外套里,包好抱了起来,“附近哪儿有宠物医院?”
何全看了眼他怀里的小猫,有些不可思议:“你要救?”
“试试。”顾昭行用食指轻轻揉了下小猫的头,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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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行的那些照片后期也是苏鲤来处理,杂志方的要求是这周五出图,虽然最后封面只用一张,但她要处理出来供甲方选择的备用照片不少。今天是周二,还有两天,时间有点儿紧。
得亏《nine》是月刊,不然苏鲤就是看在于芮的面儿上都不会接这破单。
今晚上还得先带家里那只小三花去打疫苗。
苏鲤把小猫装进宠物包,小家伙似乎是意识到什么,蹲在宠物包角落里一直不安地叫唤,嗓门儿清亮又nǎi糯。
焦糖围着宠物包转悠,不知道是不是一猫一狗水火不容的情势在脑子里印得太深,苏鲤怎么瞧都觉着焦糖大少爷这慢悠悠步伐透出来一股欠揍的幸灾乐祸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