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我只是想了解你,全部的你。”
郁宁宁当即嗤笑了一声。不是故意,完全是本能。
她坐到白缙的对面,清亮眼眸里显出直白的讥诮。
“白缙,记不记得我曾问过你,你是谁?”
“你要了解我,那你呢,全部的你在哪里?”
第77章
这一晚注定荒谬又黑暗,郁宁宁脑中甚至生出许多悲痛至绝望的念头。
多年来踽踽独行,她习惯了隐匿锋芒,习惯了中庸。
始终缺乏勇气与坚毅,甚至每每面对失望,都做好了准备,粗茶淡饭,孤独一生。
可这狗血的生活不放过她。
她落入温柔陷阱,两次。
白缙在感情方面的脑回路堪称宇直,将所有的温柔体贴都直白铺开,时常令人哭笑不得。就像他会拒绝自己去接机,就像他会带女朋友去毫无情趣的养生馆,就像他会说是别人提醒他送女朋友节日礼物。
可她就是被这样笨拙的真实打动的。
她以为白缙不一样。
这种种心境,郁宁宁都无法诉诸于口,她只好说:“你让我静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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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前整个社会都忙,前来与跃信交涉的人又变回盛仕,郁宁宁有很多天没见到白缙。
这天盛仕谈完了公事,就找借口来郁宁宁办公室扯闲篇儿。
他早就拿郁宁宁当“自己人”看,对于跃信的混杂和郁宁宁的艰难处境十分愤慨,进门先骂了谭东十分钟,然后话音一转,开始骂白缙不要脸,无缝衔接。
郁宁宁听说他又去跟谭东呛声,好歹也是为她出头,所以明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只好耐着性子听他胡扯。
也想到,盛仕这么八面玲珑,到底没听说关于她跟“杜大律”的流言。
大概事关杜绍舟,谭东在暗地里干涉过,那些谣言就风一般地散了。郁宁宁偶尔遇上邓莹,还见她表情颇为失望。
盛仕圆滑过了头,表面上跟郁宁宁同仇敌忾,可话里话外都在为白缙开脱,仿佛一切失足都源于他对郁宁宁的情真意切。
郁宁宁给了他半个小时的面子,终于忍不住说:“盛经理,你看我像十五岁的小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