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良久,白缙开口,声音微哑,“我,很担心你。”
郁宁宁不意他会这般开场,心下一震。
“你一个人,挣一口饭,前狼后虎……”他倏地一顿,偏头闷嗝一下,喉间愈含糊了几分,“……唔绊你。”
白缙费力地呼出几口气,又重复,“我帮你……我能,帮你。”
那声微弱,带着几分喑哑及委屈。他指尖微动,抚着她的脸,漆眸里尽显执拗。
“嗯,行。”郁宁宁压抑着内心的悸动,勉qiáng应声,“先进来吧。”
大门还开着,黑洞洞夹杂着晚风挟裹而来,渗着凉意。
颊上的大掌更用上几分力,炽热更盛,男人似乎听不清楚,只是低喃,“我帮你。”
“……好好。”郁宁宁哭笑不得,放弃了跟醉鬼沟通。
她把人往里拉了拉,先把门关上,又把扫把往角落里放,玄关处的矮扎也踢到一边,将客厅的灯光tiáo到适宜的亮度。
白缙已经蹭到里间,面sè带了些茫然,因夜风被阻断一时生热,他微微拧眉,探手去解颈下的纽扣。
“欸!”郁宁宁下意识叫了一声,双目圆睁,急急地跑过去按住他的手。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醉眸泛着湿意,直直看她。
“你先坐下。”郁宁宁把人往沙发上一按,把客厅的空tiáo打开,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盒酸nǎi递给他。
她对于醉酒毫无经验,估计酸nǎi顶多是聊胜于无的水平。趁白缙拿冰凉的酸nǎi盒往面上贴,郁宁宁仓促搜索了一下,接着又犯起了难。
醒酒药,没有,萝卜芹菜莲藕更没有,难不成真给他喝醋?
郁宁宁看向沙发上的醉鬼。他正无意识玩弄着酸nǎi盒,十指修长,动作却毫无章法,错乱而无力。短而黑的碎发遮住了眉眼,使情绪亦隐晦了几分。
不时有几声难受的低吟自他喉管溢出,郁宁宁在旁听着,只觉他情绪低落,更有些烦躁。
喝了酒的他,不复平素的斯文儒雅,显得凌乱而颓然,很稀罕,更添几分别致的真实。
郁宁宁看了一会儿,拿过手机给盛仕打电话,无人接听;再打给郁宝岩,对方不在服务区。她只得叹了一声。
也不知道白缙是跟谁喝的酒,连人都认不清楚,还能摸到她家来。
眼下除了她,没人来照顾了。
权衡再三,郁宁宁还是放弃了给白缙喂醋的打算。只是找出一条新毛巾沾上温水,给他擦了手和脸,脱掉他的鞋子,再费力地把那两条长腿移到沙发上。
三人座的沙发上,他手脚微微缩着,显得十分可怜。可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