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轻拍了下。
她抬头的一刹,白缙也是一怔。通明的灯光使女人颊上的泪痕无所遁形,更衬得那双水眸波光潋滟,盈盈动人。
他见过她倔qiáng的、qiáng硬的、独立的很多面,除却眼下这一幕。
“怎么了?”他问。
郁宁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信手抹了下脸,随口说:“没事。”
“又没事?”
轻飘飘的三个字尾音上挑,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白缙倒也没有追问的打算,只是把手伸给她,耐心不言,通身温雅的气质给人以宽和抚慰之意。
顿了一会儿,郁宁宁捉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
腿脚有些发麻,她松开他,小心把握着平衡,抬起细长的腿轻晃了两下。
等她缓了一会儿,白缙说:“一起走吧,反正顺路。”
郁宁宁不置可否。
还是那辆银灰sèsuv,沿途的灯火明明灭灭,使白缙俊逸的面颊显出几分晦暗难明。
他好像心情不好。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是平静水潭被石子倾落漾起波澜,沉静许久的大脑突然间活泛起来。
郁宁宁揉了揉脸颊,又照着后视镜检查了一下妆容。
大概有些糊了,光线太暗,看不真切。
白缙一直关注着她,见状说:“好点了?”
“嗯。”郁宁宁一出声就觉得不适,略微清了下嗓子,说:“谢谢你的酒。”
“应该的。”白缙单手往车座后背摸,拿出一瓶水递给她,“先喝点吧。我看你同事发的朋友圈已经嗨过头了,而你这个样子,看来是累得不轻。”
郁宁宁低笑了声,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清清润润的白水蕴入喉管,让喝过酒落过泪的人有种难以言说的舒适。
“你刚刚,看见了吧。”郁宁宁说:“别笑话我。”
“怎么?”白缙有些意外。他以为她不会提起。
郁宁宁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掩住嘴闷笑起来,明亮的眼睛微微眯起。
“就是,刚才结账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就像皮rou被撕扯掉了一大块。”
钻心剜骨般的疼。
她笑得话音断续,声线柔软,十分清甜。
白缙突然想起郁宝岩信誓旦旦地说他姐善良娇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