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珽川边上坐着，看了一眼安安静静的他，暗暗点头，这个年轻人真不错，成熟稳重，尤其是在那几个‘人来疯’的衬托下，简直稳如泰山。

徐珽川见他过来，举杯与人碰了一下，两厢便喝了起来。

“啧啧，这里的酒还是不错的。”班老头喝了一口，咂巴着回味了一番。

“前辈喜欢就多喝点，这种酒一般不易醉人。”

“是个好东西。”

两人静静看着场中打闹玩耍的横渔，看着看着，班老头突然轻叹了一口气。

徐珽川轻声问，“前辈为什么叹气？”

“没什么，就是有点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前辈还觉得时间快，那我们岂不是真的是白驹过隙。”

“说的也是，我这么说好像是有点欠揍。”班老头视线依旧落在横渔身上，脸上却是带了微微笑意，像是在看她，又好像是通过她在看别的东西。

徐珽川静静听着他开口，“丫头刚出生那会，就只有小小的一只，然后一点点慢慢地长成了今天这么大，我还记得她出生那天，天上下着好大的雨，族长见此便要给她取名叫小雨，族长夫人觉得太随便了，她自己估计也不喜欢还哭了，后来族长选了几个好听的字，写在纸上，等她大了点，会爬的时候，让她自己选名字，后来就选了这个渔字。”

班老头又笑了笑，“这臭丫头后来懂事了，听说这事后，就洋洋得意地告诉别人，说她一出生就会认字，名字也是自己取的。”

“很像她会做的事。”徐珽川甚至能想象出，一个粉嫩嫩的小女孩，叉着腰仰着脑袋的得意样。

“小时候还挺可爱，可为什么越长大越tiáo皮，完全管不住。”

徐珽川却说，“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也是前辈教得好。”

班老头刚想反驳的话，顿时噎在了喉咙里，默默挺了挺背脊，“其实我觉得可以更好，只是小丫头从小没了父母，实在不忍苛责，不过忽略掉她偶尔爱搞恶作剧的毛病，其实丫头还是很可爱的，毕竟长得这么好看。”

“确实好看。”

。……

横渔在那边玩累了，忽然想起一事，蹬蹬蹬地朝说话的二人跑过来，率先朝班老头摊出了手掌。

“干什么，让我打你手心啊？”

“你敢！我的礼物呢？”

“什么礼物？”

横渔收了手在旁边坐下，惊奇地看着班老头，“不是吧你，来这也有一段时间了，居然不知道参加别人生日派对要准备生日礼物？要是去别人生日宴两手空空是要被打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作为圣海族大长老，只有别人给他送礼的份，哪个人生日宴能邀请到他，那是天大的荣耀，还敢收礼？

“少废话，拿来啦。”

“没有。”

“班老头，你可真抠门，我长这么大你送过我几件生日礼物，我怎么记得一件都没有？”

“胡说八道，你三岁的时候吃饭的那个小勺子就是我送的，还是我亲自动手做的！”

“这都八百年前的事了，不对，八百年都不止了，就这么一个小玩意，你居然记到现在，你还能更小气一点吗？”

“我小气？！”班老头指着自己，“我要是小气，早就不管你这个顽皮的臭丫头了！”

哼！他要收回刚才说她可爱的话，一点都不可爱。

横渔知道，班老头最在意别人说他小气，因为他是真的小气，不这么激一激，根本不指望能得到好处。

相比起她之前在人间应急般藏的那么一点东西，班老头这家伙的私库好宝贝可多多了，能骗一件是一件。

她还小的时候，他可整天往人间跑，以收藏古董字画为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