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周瑛这个哥哥,有诸多的缺点,连此刻的关心也有他的私人目的存在。然而周至柔还是感谢,感谢他在这个特殊时刻的陪伴。
“嗯,前尘往事,尽数了断。“
裹紧了披风,她就着迷蒙的昏暗和破晓之间的色,缓缓的沿着山中台阶,影一点点的缩,直到彻底离开青屏山。
她想,大概此生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她和章岂的缘开始于此,了断也在此。
就像一个圈圈,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是原点,也是终点。
可谁这不是一种圆满呢?
以后的她,可以彻底放下,跳出圈外,开始没有章岂的子。
周瑛步入观音,神色立刻变得冷漠淡然,看到昏睡得安静无比的章岂,眉头一皱,“人……还活着?“
“是,三姑娘还细心的给人腰下垫了一个蒲团。“
“她可真是……“
周瑛刚想心软,可想了想,他的妹妹,什么时候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上辈子她是怎么对付秋氏的?可那真是兵不血刃,就让人肝肠寸断,哭无泪。
只凭此刻的轻松放过,就认为她是不忍心,舍不得,那也太简单武断了。
“罢了,既然柔娘不愿意下手,就送他走吧。“
“可是……他这么羞辱三姑娘,羞辱周家,压根就没有把少爷你放在眼里啊!“
下人都愤愤不平。
“无所谓,他……就是这么个人。遇到我们周家以理服人,不和他计较。待后,自有他受的!“周瑛指的是,周至柔根本不可能放过这么严重伤害过他的人。眼下没有大卸八块,不代表将来就能躲过凌迟。
而听的人却理解成,章岂这么放肆无度,狂妄任,早晚会碰得头破血流。
也是,这个人恶毒透了,名声也坏到家了,连章氏家族都不大理会他了,迟早落得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到那时,才算出了一口恶气!
周瑛命人把章岂送回原地。离开家族的章岂只能低调行事,自然不可能居住闹市大酒楼了。
那是一间酒馆,平时都没有什么客饶,也就这会儿特殊,可谓是群英荟萃,聚集了来自各方的探子和眼线。地位最高者,乃是锦鳞卫的指挥使——这就是宣平皇帝的眼线了。
“哦,人送回去了?“
“是,回禀陛下,人全须全尾的送回去。听人是送到青屏山的观音,和周家三姑娘共处了三个时辰,遥遥听到一些哭声,然后就送回去了。“
“上可有伤痕?“
“没樱臣暗中派了酒馆二借送洗澡水的机会探看了一眼,眼所见,没有任何新伤痕。“
宣平皇帝听了,半是嗤笑,半是摇头,“既然人没有大碍,就放过吧。”
毕竟是刚刚还了免死金牌的,要是过不了一年半载,人就已经死了,那么皇帝的颜面往哪里摆?后的史书上还不会是他故意暗害的?
其实起章岂主动归还免死金牌,宣平皇帝是很不高心,作为高高在上的帝王,所有臣民包括他的子民,一切福泽都是他赐予的。
怎么能还出现一样需要子民归给他的?
这有点羞辱皇帝的尊严。
不过就依靖远侯章旻那个狗脾气,至少还需要十几二十年才磨得他彻底的告饶,不定还得动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宣平皇帝衡量一下利弊,觉得有个台阶就先下来吧,免死金牌先收到手里比较好。万一后这金牌真的派上用场,遇到一个想杀而不能杀的人,那就把他架火堆上烤了。
能当上皇帝自然是识时务的。
心里很不爽,不过宣平皇帝不得不因此格外多注意了章岂。
周家的一切动静都在皇帝陛下的视线范围内。若是真的做出什么迫害的行为举止,只怕整个周家都要为此付出足够的代价。
极有可能是抄家……灭族。
如此来平息皇帝的怒火和打消未来史书上的无端猜忌指责。
除了皇帝陛下为了自己的名声,另外还有不同的关注,那就来自不同的势力了。
章家且不提,比较章岂的本家,多少关心都在意料之内。皇宫内的,缀锦宫,梁贵妃,李德妃,以及几位名义上退居二线的太妃。皇宫之外,皇子们当然也关注着此事。
朝廷上,胡丞相,翰林院掌院,还有周探花的政敌们,都等着周家出一个大错呢。
就是周庆书自己,何尝不是派了心腹跟在自己的一儿一女后?
他们一个月不动手,就盯着一个月。
他们三个月不动手,更要紧紧的盯三个月。
反正拖延的时间越久,耐心就被拉的更长,更有韧了。
可是等到这个晚上平平安安的度过,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就好像多的等候,就等了一句早安,晚安,平淡的叫人一整颗心都碎了。
你倒是闹啊!
你折腾啊!
你闹的人仰马翻,闹得章家上下不得安宁,闹得章岂不能在本国境内存生,不得不远走他方啊?
你有足够的理由,足够的委屈,结果却是跑到一个偏远山上,在观音下痛哭了一个晚上,就结束了?
活生生的人都送到你眼皮底下了,拿皮带抽几下不会很解气吗?
拿蘸了盐水的皮鞭,抽他个满脸开花不解恨吗?
只要不弄死,就算被缺场抓住,大多数审理案件官员也会同你的。
然而……周家女只是轻轻的放过了,好像悔婚坑害她一生一世的大过,只是等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