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却很认真:“你每次感冒都很严重。”
江窈低着脑袋,长长地噢了一声。
她翻来覆去把暖宝宝看了好几遍,终于抬起了眼,跟他对视:“那我回去啦?”
沈绎:“好。”
江窈走进教室之前,还不忘回头笑着看了沈绎一眼。
高二的教学楼离高一挺远,沈绎走回去的路上,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初中的时候江窈身体极差,经常生病请假,多则一个星期,少则一两天。
初二那年的六月份,炎热酷暑,江窈发烧了趴在课桌上睡觉。最后班主任让身为班长的沈绎带着她去医务室量体温。
窗外蝉鸣嘶哑,阳光灼人,医务室里,江窈嘴chún泛白,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休息。
校医取出温度计,当即皱了眉头,“四十一度,叫她家长来接她吧。”
沈绎让江窈说她家长的电话,她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说出口的全是拒绝的话语:“没事。不用。”
最后班主任拨通了江窈爸爸的电话,说了江窈的情况,那头本来不同意江窈请假出去看病,但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答应了。
来接江窈的是她的大伯,沈绎送她出了校门。那一次,江窈整整拖了半个月都没来学校上课。
江窈背靠着车的座椅,大概是烧糊涂了,她想起来进初中以后她第一次发烧,刚开学不久,在一个语文晚自习上,旁边是同学看她面sè不对立刻跟老师报告了情况。
语文老师也不敢耽搁,打通了她爸爸的电话,让江窈自己说。
她接过电话,低垂着睫毛,声音很小:“爸,我发烧了。”
江绍林却冷笑:“江窈,你现在不想读书都开始找这种借口了吗?我很忙,没时间陪你玩,你爱读书就读不爱读就自己去跟学校说你要停课,少给我找那么多的理由。”
说完,他不给江窈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江窈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不动声sè地模糊了视线。她低着头,把手机交还给语文老师。
老师看她不对劲,问她怎么了,她的鼻音很重,说:“我爸爸有点忙,我自己出去买药就可以了。”
老师也只好答应了,让一个同学带江窈出去买药。
江窈只记得那天晚上的夜sè很重,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又下了一点小雨,秋雨绵绵,落在皮肤上冷得刺骨。
她的心脏像是被人qiáng行浸没在了雪水里,xiōng腔里全是难过失望的情绪。以至于陪她去买药的是谁她都已经记不清了。
初中附近没有大医院,又是晚上,江窈只能在最近的小诊所里量了体温,医药师去给她配药。
她坐在椅子上,鼻头酸涩,闭上眼睛好像就睡着了,依稀感觉到似乎是一个人背着她回的学校。
他走得很慢,很稳。
江窈中途醒了几秒钟,又靠着沉沉睡过去了。
江窈坐在大伯的车上,闭着双眼,脑海里背着她的那个人的lún廓逐渐和一个人瘦削的身影融合。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几天以后,班上有几个同学商量着去医院看望江窈。有人只是随口问了下旁边身为班长的沈绎,他还真就答应要一起去了。
到了医院,江窈手背上还扎着针管,睡着病床上,护士来换药,苏沐问了一句江窈的情况。
护士说她已经高烧四十度好几天了,退烧针都打了好多次依旧退不下去。
没过多久江窈就醒了,跟苏沐说笑打闹,只是本来就白皙的脸此刻更显苍白。
聊了一会儿,大家就准备回家去了,江窈道完了拜拜,又躺到床上,重新阖上了眼睛。
沈绎去楼下买了清汤馄饨,回到了江窈的病房。
她像是睡着了,眉目间尽是疲倦的神sè。
沈绎的脚步很轻,把馄饨放到了床头柜上,又坐在床边守了江窈一会儿,他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