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些出神,余光扫着刚刚出去的身影。外头的响声她听到了,目光便转了过去。直到看到停在街边的迈巴赫开走,才叹着气回神过来。话答得心不在焉,“嗯…看起来是…”
凌浩这才抬手理了理刚刚被揉皱了的衣领,“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她这回却是十分警觉,“别撞上他了,又会闹事。我自己打车吧!”
出租车的车窗开着,苏柒一人坐在后座,从外滩回去家那边,大半个小时的路程。车窗开了一道缝,吹着冷风,她才好保持清醒。她越发有些确定,霍沉不一样了。有些冲动,年少的时候才有,这么炽热如火的占有,这么一个掏心窝子给你看的男人,从大二一直到大四,大概没有那个女孩儿能不动心。
可大四那年,霍家出了大事,她陪他回了趟北京。从那儿回来,霍沉变了。火焰苗儿被压在了金属锅炉里,烧得他滚烫,她也被他灼伤…
出租车停在白鹭小区前,苏柒下了车。这里离着江羽小区两公里。阮郁找的房子都太远,正好徐老介绍了过来,上下楼的,有个照料,也能让苏柒放心一些。
上来电梯,进了家门。梅茵见女儿回来,倒了杯热茶,“外头起了风了,快进来暖暖!”
“嗯。”苏柒换鞋,进了房间换下礼服,换上一身居家服。才回来客厅沙发上坐下。茶几上却摆着个搪瓷小人,白sè的,上头涂着油墨,小人的五官和油墨都出自霍沉的手笔。苏柒心口一声钝痛,不知梅茵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大四han假,新天地四楼,搪瓷小人diy的小作坊里。四周都是来做手工的小孩儿,唯独他们两个大孩子,她捏着霍沉,霍沉捏着她。两天后烤瓷出来,再一起回来做的釉漆。她画的霍沉,霍沉画的她。做好,交换了,一人一个摆在宿舍,大方恩爱撒狗粮。
后来,人既然都不在身边了,这搪瓷小人,苏柒便藏进了箱子里。
梅茵洗好一盘冬枣回来,见女儿的目光盯在搪瓷小人身上一动不动。开口问着,“怎么了?刚刚收拾东西,从箱子里找出来的。这是照着你的样子做的吧?还挺有意思,我就拿出来了。该摆去电视机柜上。”
苏柒一把拿起那小人,站起身来扔进了垃圾桶里。“这东西不吉利,扔了吧!”
梅茵有些一头雾水,看出来女儿不大高兴,便也没拦着。
夜深人静,新搬的屋子和床,苏柒还有些睡不习惯,辗转反侧,脑子里回放着今晚上的画面。口渴,她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走到垃圾桶前,目光停留在里头的小人半晌。
放下水杯,又从垃圾桶里,将小人捡了起来。藏去了床头柜的小抽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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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在s市内陆四百公里的小镇,海拔虽并不高,却以秀美的地貌成名。是江南一带旅游胜地。深秋,山里绿叶变黄,红黄绿三sè相间,入镜的画面好看。
蒋敬挑着这里来拍外景,剧本里男主偷了家里的车,带着重病女主出游,完成她的心愿。
苏柒中午的时候到的山脚,正好赶上蒋敬约好的时间。霍沉已经早到了。两人目光扭转,却是都没相互招呼。苏柒有些怕他,怕他炽热的温度,怕他毫不掩饰的直白,怕自己心底里那些东西,受不了自己的控制。躲着,没有别的办法…
霍沉伤了的手包扎好了,心里还淌着血。她出国了,他还以为和凌浩有关,他不知道她和凌浩现在是什么关系,可她亲口说的,反正和他没关系。这两天他过得不好,吃什么都没胃口,guàn着劣质酒jīng才能让头脑清醒一些。片场见了她,本来好点儿了,可看她躲得远远的,更是难受。
“男女主过来一下,说戏了!”蒋敬发了话。两人带着台本过去,听导演导戏。
蒋敬讲戏周到,说到重点还会亲身教走位和表情。“一会儿拍侯扬开车带苏柒上山看日出,侯扬体贴一点,秦昕还是病着的,很虚弱,让他照顾你…”
“嗯…”苏柒一一记着,不需要动笔,她能体会到的点,表演的时候便能一字不落。私事归私事,工作还是得兢兢业业。没理得旁边灼热的目光锁在自己身上,权当是看不到。
蒋敬碍着他是资方,只能适当提醒,“霍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