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大厅有位矮小的老妇人正在扫地,腰上绑着脏兮兮的围裙,她真的非常娇小,使得木扫把看起来格外笨重,真不晓得这麽大的庄园,她一个人怎麽打扫得完。
「请问你知道外头的那台重型机车,是被谁弄成那样的吗?」
老妇人停下手中的工作,那对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我好一会儿。
「不知道。这很重要吗?」
唔,老实讲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不是很在乎,但我还是继续追查下去。
「那你知道可以问谁吗?」
「去找麦格吧,打理外头的一草一木应该是园丁的工作,我猜他现在八成在楼上睡觉。」
一个ai偷懒的园丁,至少可以把管理不善的问题丢给他。
我从中央的手扶梯朝楼上走去,二楼中央的木门锁住了,左右两边的走廊各有三间房,我朝左边走去,第一个橡木se的门上了锁,第二间绿se的门倒是没锁上,我轻敲两下便走进去。
屋内的地板铺着深灰se的地毯,厚重的灰se窗帘紧掩着,中央随意摆了几张扶手椅,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空间,不过看起来麦格先生不在这里。我朝壁炉走过去,里头很乾净,没有灰烬或残木,似乎很久没人使用,却还是每天仔细清扫。上方的层板放了一些陶瓷和玻璃的摆饰品,一个雪花球x1引我的注意力。
很常见的雪人、驯鹿和圣诞老人的组合,轻轻摇晃,里头的雪花便会漫天飞舞,逐渐淹没圣诞老人的笑脸,也将麋鹿和雪人吞噬。
——永远离不开玻璃球,是一件多恐怖的事。
「哎呀!你怎麽还在这里闲逛呢?晚宴都要开始了!」
刚才碰到了老妇人出现在门口,她身上的衣服也不一样了,换上了一席紫se的毛料洋装,脸上也抹上鲜红se的口红。
我被她的喊声一吓,连忙将雪花球放回原本的位置。结果手一滑,雪花球就这样摔到地面上变成碎片。
「啊!」
我弯下腰,急着想要清理地上的碎片,玻璃碎片却在指尖上划了一道,瞬间的疼痛g引出脑中一些画面,摔成块的东西──红se──模糊成碎片──
「有没有怎样?」
那名穿着定制西服的男子突然出现,他抓着我的手,但我的手居然没流血。
血花应该要像涌泉般滚滚而出才对,止也止不住的鲜血,那片蓝se的天空倒在面前,我的脸被太yan晒得通红、脱皮,刺耳的尖叫声四起,我觉得自己逐渐脱离这个空间,t温随着意识逐渐远去......
※※
「夫人身t不适,今晚的宴会取消。」
「你在开玩笑吗?所有的宾客都已经到了!你好歹去露个脸。」
「我留在这里陪她。」
「你??随你便。好吧!那些人我去应付不就得了。」
「砰!」的一声,木门被重重甩上。
四周的黑暗又陷入一片冰冷的si寂,我的意识已经恢复清醒,只是还不太能顺利移动身t。我抬起沉得像铅块的右手,夸张地裹上厚厚的纱布,隐约露出不知道是药水还是鲜血的暗红se,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知道怎麽,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陌生得可怕。
但最让我恐惧的,是我自己。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