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抱着,一直哄下去。
舍不得江启星,真的舍不得。
阮妈妈看了几眼江柏屿的背影,没说什么,自己去收拾屋子。
又过了十来分钟,完事后她出来,说:“把她放床上去睡吧。”
江柏屿跟着她进了房间,把江启星放到婴儿床里,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又将她弄醒。
“小家伙跟糖糖一样觉浅。”突然的联想,突然的话语,江柏屿说出口才发现阮妈妈脸sè微变。
“小孩子总醒是饿的。”她说,“你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
话说到这里,他不走也得走了。
最后抚了抚江启星的小脸,纵然他心里一万个舍不得,也只能孤身一人启程回家。
那天夜里,江柏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又喝多了。
保姆似乎都习惯了早上过来便是一地的空酒瓶以及碎玻璃渣,默默地收拾着。
江柏屿醒了便叫她又拿酒来,要是没酒了,就打电话到他常订酒的酒庄去,不一会儿就有人送酒上门。
保姆怕他喝死过去,时常提心吊胆地做着清洁工作,时不时就要去看看他是否还醒着。
保姆并不住在这里,做完自己该做的便离开。
于是家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在江柏屿扔酒瓶时会有声响。
他便故意似得要弄出声音来打破安静,将酒瓶扔得丁零当啷。
反正他现在孑然一身,不会再有人管他,也不用害怕吵醒谁。
他啊,如今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关心的。
“多失败啊,江柏屿,你看看你活得多失败。”他闭着眼喃喃自语。
心如死灰一般。
☆、一颗绿萝糖
这样过了半个月,期间江柏屿一直闭门不出,谁也不见谁也不理。
其他人这时候都不敢来打扰,只有季怀放隔三差五来敲门。
敲得江柏屿实在受不了,只好开门让他进来,“不是告诉你密码了吗?”
季怀放的确知道他家门锁密码,但就是江柏屿不给开门他就不进来。
“你走两步给我开个门又怎么了?”季怀放嘀咕着换鞋,将手里带来的两瓶酒给他。
“呐,我爷爷的珍藏,咱俩喝个痛快。”
江柏屿看了眼,说:“bào殄天物。”
“谁喝不是喝。”季怀放拿了酒杯过去跟他一块儿坐到沙发上。
客厅还是拉着厚重的窗帘,屋内也没开灯,光线昏暗,但江柏屿习惯了,季怀放说要拉帘子马上就被他制止。
两人碰杯喝酒,季怀放没听见有小孩儿的声音,便问江启星呢,江柏屿一口干掉杯里的烈酒,说:“她外婆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