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连爬带走,她终于来到一条大路上。
然而还没等支撑到有车经过,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断了,人突然陷入一片无尽的白光中,有两点星光从面前飞走,她抓不住也动不了。
身体好像直直倒地了,后脑不知磕到什么,眼前的白唰一下变成黑。
意识也渐渐远去......
这是不是,死亡?
......
“今日六时许,在我市郊区临近c市边界的彩光大桥发生一起车祸,肇事大巴不明原因坠桥,车祸致使三位乘客以及司机当场死亡,由于地势偏僻,交警赶到时现场已被火灾毁灭,具体坠桥原因还在进一步tiáo查中......”
广播的女声被掐断在红绿灯的转换中。
江柏屿恨不得此刻自己的车能长出翅膀来直接飞到彩光大桥。
半个小时前,还在无头苍蝇般到处寻找阮心糖下落的他,接到警察的电话。
监控显示,阮心糖上了公交车,去了汽车站,上了黄sè大巴。
“大巴开往哪里?”他没有耐心,打断警察的话。
警察顿了两秒,告诉他,大巴应该是开往c市方向,但途中拐入了一条偏僻小道,并且不明原因坠桥,因为没人及时报警,等他们赶到时现场已成一片灰烬。
江柏屿挂了电话便往那边赶,哪怕警察再三告知他,大火将现场烧得jīng光。
到达彩光大桥时,已经完全是夜sè,前方被拉了警戒线,不让行人和车辆再通过。
这地方本就偏僻,彩光大桥唯一接连的村子也早就没人居住,已经很久没有车辆再来过这边。
大巴车往这儿开本身就蹊跷,但具体怎么回事还得等警察的tiáo查结果。
江柏屿从车上下来,越过警戒线往里走了两步,桥中央的栏杆被撞断,这样的夜sè下从上往下看其实看不真切,但依旧能感觉出高度不低。
用力撑在围栏上的手掌有些发麻,指尖磨出了血,但这些哪里比得了丧妻之痛。
他找了条路下去,走近事发地还能闻到一些烧焦的味道,手机的灯光照过那些黑灰sè的灰烬,他的世界也像被大火烧过,和那些灰烬一样,瞬间失了颜sè。
双腿像guàn满了铅,每往前走一步绝望就像藤蔓逐渐从脚底缠绕上来,誓要将他吞噬干净。
周围寂静无声,心里的痛苦悲伤却在喧嚣嚎叫,如果阮心糖能听见,她一定会出现,不会舍得他这样痛苦。
脚下有轻微的声响,是鞋底踩到硬物的感觉,他弯下腰,将草丛里并不显眼的极细的手链捡起。
指尖渗出的血将手链上已经凝结的血又润湿,他拇指拂过她的名字,突然天旋地转站立不稳,一只腿跪地。
将手链捂在心口,他最终放声大哭,肝肠寸断,被淹没在突然的bào雨雷电中。
☆、一颗菜花糖
葬礼,念裴念琢,季怀放安素等人都从各地赶回来。
阮妈妈眼泪没停过,阮爸爸几乎一夜间白了头,哭泣的半岁不到的婴孩儿被薛奉遥抱着照顾。
大家都在担心江柏屿的情绪,然而他却是现场最镇定的人,只是从头到尾像个机器,麻木冷静的处理现场的人和事。
大家都知道他心里难受,上前安抚几句就放他一人安安静静待着。
只有季怀放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