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裴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不会是糖糖出事了?”
“啊?”安素愣了下,感觉也有这种可能,瞬间也慌了,“应该不会吧,她这马上就要生了。”
“算了,我们也别乱猜了,我先回办公室了。”念裴说着往门口走去。
手刚握上门把手,突然又被安素叫住:“念设计师——”
她心里咯噔一下,手不由自主握紧,转头应道:“怎么了?”
安素说:“您手机忘拿了。”
念裴这才发现自己刚刚把手机放在了江柏屿电脑旁边。
“你不说我都没发现,我这人记性不好,总丢东西。”她僵硬地笑着,过去拿走了手机。
念裴出去后,安素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因为念裴的所有小动作都表明,她很心慌心虚,她一直在躲避她的眼神。
而最后更让她觉得不对的地方是,念裴的手机竟然放在江柏屿的笔记本电脑旁。
季怀放之前告诉过她关于念裴的一些事情,这样一联系,她觉得念裴更可疑了。
她握上鼠标,打算先帮江柏屿关电脑,但是同时,她拿起鼠标闻了下。
淡淡的护手霜的味道。
江柏屿是不用护手霜的,她今天也没擦,所以只有可能是念裴的了。
她偷用了江柏屿的电脑?
......
江柏屿一路祈祷他父亲的情况好转,可没想到的是,这依然成为了他们父子的最后一面。
江明峰在江柏屿到后不久,又突然猛烈吐血,随后心脏停止了跳动。
心跳检测仪发出没有感情的“嘀”声,显示器上那条笔直没有起伏的线仿佛利刃深深扎进江柏屿心脏。
急救室里,萨博机还在卖力工作,一下一下按压着病人的xiōng腔。
可谁都知道,没有奇迹。
言嫣早已哭晕被江知礼扶到其他病房休息。
江明峰生前也许没有想过,在他生命宣告结束的这一刻,身边竟只有自己唯一的亲儿子。
江柏屿紧紧握着父亲的手,怔在病床旁,久久反应不过来。
良久,念琢过来轻拍了下他的肩,仿佛才把他从混沌中拉回现实。
他嗫嚅着喊出一声“爸”,痛哭着弯下了腰,匍匐在父亲身上。
......
阮心糖接到江柏屿的电话赶到医院时,江柏屿正坐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等她。
他弓着腰,垂着头,了无生气。
“柏屿。”她轻声叫他,人已来到他面前。
江柏屿这才有了反应,抬头时,红肿湿润的眼里是无限的悲伤和绝望。
当初那么自信骄傲的人啊,如今红着眼眶脆弱又可怜,阮心糖一颗心都要碎了。
她坐到他身边,拥抱他,安抚他。
“柏屿,我还在,你还有我。”
她一遍遍反复告诉他自己还在,希望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有阮心糖陪着,江柏屿几乎崩溃的心情总算恢复一些,打起jīng神处理他父亲的后事。
之后的这一系列程序并不陌生,几个月间连续失去三个亲人,基本都是他一手处理。
两个姑姑也哭成一团,姑父们给江柏屿帮忙,阮心糖这时什么也帮不上,默默地抹眼泪,尽量不给江柏屿添麻烦。
晚上需要守夜,江柏屿想让刘司机送阮心糖回家,阮心糖却说什么也不愿意,就连两个姑姑也没劝动。
她哭着让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