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只剩她一人。
不知道跟妆师怎么搞的,说给她盘发,竟然丢下她自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阮心糖起身,自己抱起婚纱的拖尾,准备离开休息室去找跟妆师问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握上门把手,她随意瞥了眼墙上的时钟,时针指示现在竟然已经是晚上七点!
阮心糖来不及惊讶,拉开门往外跑去。
跑了一路,一路无人。
整个酒店寂静无声,唯有她的脚步声和急促地喘息声在回响。
跑出酒店,阮心糖来到她和江柏屿本来要举行婚礼仪式的空草地。
夜幕之下,草地上空荡荡一片。
“江柏屿!”阮心糖朝周围大声喊,额头急出了冷汗。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猛踩油门的轰鸣声,阮心糖回头,一辆黄白sè的大巴几乎在两秒间冲到了她面前。
接着,她被重重地撞飞出去。
而那个大巴的司机,她看得真切。
是一个男人,但没有脸。
猛地睁开眼,阮心糖再次面对镜子里的自己,一时恍惚。
刚刚,是个梦?
“诶别动。”跟妆师在身后说道,又给她正了正头纱的位置,“头纱差点戴歪了。”
阮心糖抬眼环顾休息室的墙,想看看时间,然而跟梦里不同,墙上并没有时钟。
她松了口气,问跟妆师:“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十几分钟。”跟妆师轻扶着阮心糖的头,对镜子里笑说:“好啦。”
阮心糖的情绪还沉浸在那个梦里,望着前方的眼神迷茫得没有焦点。
“不舒服吗?”跟妆师问道,“你脸sè怎么这么苍白。”
阮心糖这才又重新看向自己的脸,还真是,跟之前的红润比简直像撞见鬼一样。
“没事没事。”她赶紧拿了腮红刷往自己脸上扑腾。
“你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再坐会儿。”她朝收拾东西的跟妆师说道。
跟妆师点点头,随后退出休息室。
阮心糖本来的好心情全被刚才的噩梦搅和了,虽然她以前也不是没做过噩梦,但刚刚被撞飞出去那刻太过真实。
大概是昨天被唐凯封吓的后遗症,估计短时间内她坐车都会有yīn影。
突然有人敲了门。
“谁呀?”
“是我。”
江柏屿。
阮心糖一听是江柏屿赶紧回了声“进来。”
江柏屿推门而进,越过一扇屏风,走向里间。
眼前一袭纯白婚纱的阮心糖美得他挪不开眼。
他走近两步,阮心糖也立即起身上前。
想到刚刚梦里到处找不见江柏屿的情形,阮心糖还心有余悸,一个箭步扑到了对方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怎么了?”江柏屿立即察觉出阮心糖情绪异常。
“刚刚做了个噩梦。”阮心糖的小声儿委屈巴巴的,听得江柏屿一阵心疼。
“我说你半天没出来,原来是睡着了。”江柏屿轻抚着她的背,柔声哄道:“梦到什么了,跟我讲讲?”
“不要,我不想回忆了。反正梦里我找不到你。”阮心糖不着痕迹地抹去眼角的泪,声音却忍不住带着哭腔。
“梦和现实是相反的,这恰好证明,在现实世界,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江柏屿温柔的声音里好似有魔力,一下驱散了阮心糖心里的刚刚积存的yīn霾。
她踮脚仰头,在江柏屿右脸吧唧一口,留下她鲜红饱满的chún印。
江柏屿见阮心糖抿chún,便知道她是故意的,抬手点了下她的鼻尖,宠溺道:“好看吗?”
“好看,不许擦。”阮心糖两个小梨涡在江柏屿眼前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