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裴用纸巾擦眼泪,擤鼻涕,还不忘瞪念琢一眼。
江柏屿看向阮心糖,询问关切的眼神。
阮心糖摇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而且念裴也没说什么难听的,她更不至于往心里去。
这一闹,众人的酒都清醒不少,哭够之后念裴又像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喝,继续笑。
......
又喝了几lún,薛奉遥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静音钟表,此时已经一点,连言漠承都眼神迷离,反应慢半拍了。
全场就属他和念裴喝得最多。
“今天就到这儿吧。”薛奉遥提议。
“嗯,那我就先带裴裴回去了,剩下的辛苦你收拾。”念琢本来想留下收拾,但见念裴这模样,还是决定早点带她走。
“今天辛苦了。”他抬手轻轻拍了两下薛奉遥的肩。
言漠承突然一掌打开念琢手,冷着脸,声音发狠:“你敢再碰她一下试试?”
☆、一颗乌梅糖
“言漠承你......”
念琢话没讲完,江柏屿已经拦在他身前,怕他跟言漠承动起手。
本来都平静地吃完一顿了,这时候动起手来多麻烦,再说现场还有个孕妇,江柏屿心想你们打可以,别选我老婆在的地方,再惊着胎谁负责。
“他喝醉了,你别计较,赶紧带着念裴回去吧。”江柏屿推着念琢和念裴出门。
薛奉遥不满地瞪了言漠承一眼,送念琢兄妹俩到门口,江柏屿则跟着念琢送他们到楼下。
阮心糖这头已经帮薛奉遥先收拾起桌子。
言漠承完全没想走,自顾自坐到客厅沙发里,头一歪,像是睡了。
阮心糖看他这架势扯着薛奉遥的袖子,偷笑:“他好像是要赖在你家了啊。”
薛奉遥脸sè一变,抬脚就要走过去赶人,被阮心糖拉住:“他都醉成这样了,你就让他在你家沙发将就一晚呗。”
“不行,”薛奉遥一口回绝,“等江柏屿回来,让他赶紧送他哥回家,我这小地方可供不起这尊大佛。”
阮心糖吐了下舌头,不再相劝。
薛奉遥也没有立即过去扯着言漠承要让他走,先收拾起了桌子。
两人把碗盘都收到厨房,拧开水龙头,挤上洗洁jīng,开始清洗碗盘。
“姐,你跟念裴玩儿得很好吗?”阮心糖好似随口一提,看起来并不十分在意。
薛奉遥却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在她鼻尖留下水滴,“吃醋啦?”
“怎么可能。”阮心糖抬手抹掉鼻尖的水,有种被识破的心虚,但依旧摇头否认:“吃这种醋也太yòu稚了,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
薛奉遥笑了笑,说:“因为是念琢妹妹,所以之前接触过几次,感觉人不错,直爽率真。但如果她要是真做出什么破坏你和江柏屿感情的事,我绝对站你这边。”
“我想.....应该不会的吧。”阮心糖的语气并不笃定,但是抱着期望。
她不希望看到今天桌上的任何一段感情破裂,尤其是念琢和念裴兄妹跟江柏屿的感情。
她清楚,他们和江柏屿是从小一起成长的玩伴,对他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只要念裴做得不过分,她不会过分要求江柏屿跟念裴保持疏远,她也相信江柏屿自己会把握好分寸。
江柏屿回来时,阮心糖已经帮着薛奉遥把家里收拾得差不多。
“咱们也走吧。”她拿了包准备和江柏屿离开。
“诶等等——”薛奉遥叫住他们,指着还瘫在她家沙发里的言漠承,“把他带走。”
江柏屿和阮心糖对视一眼,心领神会,摇着头道:“不顺路,你就留他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