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奉遥姑姑回来又跟她妈再添油加醋说了一通,她妈便以自己为要挟说什么也要薛奉遥去跟这男的见一面。
毕竟薛奉遥已经年近28,在她妈眼里老大不小却心比天高,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人,所以也常担忧她什么时候才能嫁得出去。
薛奉遥以自己工作忙走不开为借口又私下把这事托付给了阮心糖,并且要她回来写一个五百字的感受,主要描述两人如何不合适,还要描述得有理有据让人信服才算完。
阮心糖只觉任务艰巨,不过第二天还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去了,怎么也不能给她姐丢面子不是。
当天推开包间门,首先映入阮心糖眼帘的是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
男人右手chā兜站在窗前,身上是合身熨帖的衬衫西裤,衬衫的袖子被随意挽起在手肘处,露出结实jīng瘦的手臂。
阮心糖正准备打招呼,对方挂断电话转过身来。
一瞬间,阮心糖仿佛坐上时光机,身边的世界扭曲变形唰唰后退。
周围变成了学校cào场,一会儿又变成教学楼走廊,一会儿又是学校领奖台。
而她身上这条把身材裹得性感婀娜的连衣裙也变成了少时的蓝白sè宽大校服。
她就这样愣愣地望着对面的男人,犹如望着当初那个冷漠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
阮心糖这才发现,原来那么多年她望着的都是他的背影,如今这样认真对视,竟然是第一次。
算算时间,最后一次见他是他高考当天,离现在也已经过去将近十年。
阮心糖没有指着他激动大叫:“江柏屿!”而是拎着小挎包迈着优雅的步伐轻飘飘走到他对面——
崴了下脚。
阮心糖:“……”这破鞋跟儿太高了!
江柏屿顺势扶住她手臂。
“小心。”他说。语气里好像有那么一丝关心的成分?
阮心糖已经无暇去顾及,尴尬直冲脑门。她重新站直身子,把右边头发撩到耳后,露出耳朵上的一颗简洁的圆形耳钉,衬得她jīng致又娇媚。
“您好,我是薛奉遥。”阮心糖伸出右手,笑得礼貌又得体,哪怕内心在狂吼。反正江柏屿绝对不认识她,这点她很有自信。
江柏屿轻轻回握住她的手,掌心干燥温热。
“您好,我是言漠承。”
阮心糖:“……”她应该第一时间就猜出来在这儿见到江柏屿的原因的。
真是见鬼,两人竟然都是替人相亲,她不禁觉得这叫言漠承的跟她姐是真合适,毕竟都能想出这样奇怪的点子。
阮心糖没有戳破江柏屿的谎言,而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听说您是高管,不知在哪儿高就呀?”
江柏屿也说着一早编好的说辞:“七星集团,不算什么高管,就手下管了十来个人而已。听说薛小姐是妇产科医生?平时很忙吧?”
阮心糖微笑点头不答,顺势翻开手里的菜单:“点菜吧,饿了。”
“好,那咱们边吃边聊。”江柏屿叫来服务员。
阮心糖没管他意见,直接跟服务员指指点点要了一桌菜,又叮嘱她有哪些忌口。
江柏屿全程没chā话,等服务员走后才说:“如果不是跟薛小姐第一次见,还以为是老朋友,竟然口味这么合得来。”
阮心糖故作惊讶:“是嘛,我刚点的都是你爱吃的?”
江柏屿微笑,“是,很巧。”
阮心糖笑着拿水喝,心道,巧个pì,那都是老子多年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