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他半个月前与阮心糖曾有过一夜情还被她抛弃在酒店。
这第二点大概也是为什么江柏屿此时看她的眼神带着一些复仇的快感。
可是也不至于开车撞人吧?
阮心糖几步走到对方车窗前,指了指自己膝盖上蹭破皮的地方,跟对方有商有量:“两百块,不算讹你吧?”
毕竟两百块之于江柏屿就好像两毛之于她。
江柏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垂眸,果然看见她膝头上的一抹嫣红,在黑sè短裙下若影若现。
他皱了下眉,转头朝身边的女助理低声说着什么。
阮心糖站直身子,双手环xiōng耐心等待对方的赔偿金。
不到半分钟,江柏屿的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样东西递出车窗,正准备接过的阮心糖定睛一看——
创可贴???
还印着一点也不讨喜的小黄鸭?
“我没钱,只有创可贴。”江柏屿脸不红心不跳,坦坦荡荡坐在宾利车里说自己没钱。
呸,鬼才信。
阮心糖想来他们这种富贵人家大概不知道钱才是最能抚慰伤痕的东西啊。
江柏屿见对方没接,收回手又加了一个创可贴。
“够了吧?”语气虽平淡却莫名的透着嘲讽。
阮心糖略带嫌弃地瞥着那两张创可贴,明明她才是被撞的那个,怎么江柏屿看起来倒还更理直气壮,好像她是个碰瓷的。
见跟江柏屿协tiáo不开,阮心糖只好转身去找他的司机,毕竟那司机看起来很憨厚老实好说话的模样,撞了人后立马就下车,不像江柏屿,竟然还有脸稳稳地坐在车里。
“两百块,给钱走人。”阮心糖摊开右手,示意那司机赔偿。
司机果真急急忙忙掏钱,巴不得赶紧解决这事,毕竟要是耽误了江柏屿马上要参加的公司高层的早会,他也担待不起。
车里。
江柏屿微微偏头把视线聚集在正做交易的两人身上,突然慢悠悠开口:“刘司机,不准给。”
一声令下,司机手还揣在左xiōng口的西装口袋里,犹豫着不敢拿出来。
阮心糖气到冷笑,“这位‘言先生’,是你撞了我,赔偿不是天经地义吗?”
阮心糖之所以叫江柏屿“言”先生,是因为一个月前两人相亲时,江柏屿介绍自己叫言漠承,实际上他是代替他哥去的。
而他不知道的是,阮心糖那天也没用本名,因为阮心糖是代替她表姐去的,于是当时借用她姐的名字介绍自己叫薛奉遥。
阮心糖知道那天江柏屿是冒名顶替,因为早在这之前她就认识他。
江柏屿当初是北阳一中风云人物,不仅是学神般的存在,还有着校草级别的颜值,以及与这些外在条件相符的高冷疏离范儿,一下与众凡夫俗子拉开距离,成了神一般的人物。
那时候江柏屿虽然并不搞特殊,常穿着和众人一样的蓝白sè宽松校服,却唯独只有他走在学校任何一个角落都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
“薛小姐,”江柏屿英俊的眉眼往上微微挑起,明显对阮心糖这话有意见:“一个月前你撞我那一次,我好像也没跟你计较?”
“我怎么撞你了?”她连车都没有怎么撞人?用头撞吗?
“撞我怀里了。”
江柏屿语气依旧淡漠,表情平静,让旁人看不出来他这话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但他眼里的挑衅阮心糖是看清楚了,可气的是她竟一时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而对面的司机此时抽动了两下嘴角,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突然发觉自己被嘲笑,阮心糖霎时红了脸,qiáng行反驳:“我才没有!”
司机终究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车里女助理此时提醒江柏屿,离早会时间还有十分钟,再不过去的话恐怕迟到。
江柏屿还没做反应,倒是阮心糖经这一提醒看了眼时间,急急忙忙扶起自行车不再跟他纠缠,钱和创可贴一样也没要,蹬着自行车一溜烟跑了。
“走吧。”江柏屿懒懒收回视线。
司机赶紧上车加大马力朝着公司赶。
旁边女助理憋了许久,又不住偷瞄江柏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