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口,就看见守了一夜的谷小钊,见他们来,抬头的瞬间白眼球上全是血丝,qiáng打起jīng神招呼说:“你们来了,别担心,睿睿已经脱离危险了。”
米安安点点头,把替他带的早餐递过去,率先走入病房探望许睿睿。
颜梁淮则站在谷小钊对面,低头看他食不知味地舀粥喝。
“昨天到现在为止,有没有什么陌生的人来过这里?”
谷小钊一愣,“什么人?”
“医生、护士之外的人。”颜梁淮说。
谷小钊咬着tiáo羹,抬头看了他身后的花衣大汉一眼,“……他算吗?”
那善失笑,从颜梁淮背后走出来,拍着xiōng膛问:“小崽子你过了桥就不认人了?”
谷小钊费老鼻子劲,才认出这花里胡哨的男人竟是当初送他去高铁站的兵哥哥,惊地叼着tiáo羹半晌才挤出一句,“大叔您这是失恋了?”
那善嘴角抽搐。
大、大叔?
失、失恋?
这年头,毛头小子说话都这么讨打的吗?
那善本就是火爆脾气,正要开口教训,又听谷小钊转头对颜梁淮说:“颜哥,你给你这战友说说,这身打扮cháo是cháo,但有点老年迪斯科的味儿……不合适,会打一辈子光棍的。”
那善:“……”能打人吗?不能的话,他想回连队去。
还有,那善狐疑地看向队长——之前这小子不还死乞白赖地叫他们队长“小叔叔”的么?怎么,时隔多日不见,就降了辈分,从叔侄成了兄弟?
颜梁淮颔首,“知道了,我会提醒他。”
那善:???
是谁让他乔装的?是谁?!
“别的没了,”谷小钊三两口扒拉了早饭,回头看了眼还病房,“昨夜除了查房医护没别人,今天你们是最早的,其他人都没到。”
“其他什么人?”颜梁淮敏锐地追问。
未等谷小钊开口,病区楼层的电梯就开了,一对中年夫妇匆匆走了出来,边张望病房门牌,边念着“睿睿”。
谷小钊连忙拿手背抹了把嘴,迎上前,“叔叔阿姨,在这里!”
来人是许睿睿的父母,在看见安静睡着的女儿之后,一把老泪,握着米安安的手说:“我听说幸好领队救援得及时……谢谢你,你看起来,年纪还小啊。”
“不小了,二十了。”米安安安抚着老人家,“她很快会行,两位吃饭了吗?我去买点上来吧。”
许妈忙拽出她,“不用,吃不下。对了,哪个是谷小钊?他也在吗?”说着,目光从在场的三名男士身上扫过,最终停在谷小钊身上,“是你吗?少年班的那个。”
谷小钊显然十分意外,不知道许睿睿的父母怎么会问起自己。
稍稍打量了少年一番,许妈叹了口气,抚着女儿的手背说:“你就是为了他才参加这个节目的,现在弄成这样,觉得还值吗?”
在场众人都愣住了。
徐爸咳了声,“女儿她也许不想说……”
“什么都藏着掖着,吃苦的不还是自己吗?”许妈凝着谷小钊的眼睛,“倒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都是年轻人,合则聚不合则散,有什么不好吗?”
米安安一头雾水,看看谷小钊,又看看许睿睿,一时间有些发懵。
“安安,我们先出去一下。”颜梁淮推着米安安的背,把懵圈的小姑娘带了出去。
在走廊上,米安安迟疑地问:“许妈妈的意思是,睿睿是为了小钊才来参加节目的?”
那善啧啧称奇,“这年头各花入个眼,毛都没长齐的小家伙都有人喜欢,你说我怎么就打了二十多年光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