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是谷小钊离开凝垄,北上念书的日子。
米安安起了个大早,用jīng致的小盒子把礼物装好,又去厨房煮了粥给颜梁淮送过去。
没想到的是,铁将军把门。
而且,是两把锁。
连班爷给的备用钥匙也不抵事了。
米安安对着挂锁干瞪眼,好几秒后,才咬牙切齿地骂道:“颜梁淮,你好样的!”
等她提着保温桶回到家,才发现谷小钊正在堂屋等着,一见她回来,他立刻迎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保温桶,往茶几上一放,也不管烫不烫,舀起一勺就往嘴里送。
含了满口粥,谷小钊口齿不清地说:“你做的?我还头一次吃你做的饭菜。是不舍得我走,准备的惊喜吗?”
并不是。
可对着他期待的眼睛,米安安说不出口,只好从旁边拎出装了礼物的袋子,递给他,“这个才是。”
谷小钊打开一看,眼睛都放光了。
“给我的?你做的?”他把小□□拿在手里把玩,“天啊,太阳从北边出来的吗?有生之年,我居然能收到你送的礼物。”
米安安作势要把枪抢回来,“不要就还给我,哪儿这么多废话。”
谷小钊连忙把枪往怀里一塞,“要要要!你怎么做的,这么bī真,跟买的似的。”
米安安蔫头巴脑地说:“颜梁淮教的。”
“他还懂枪呢?”谷小钊既意外,又憋屈。
好端端从她那儿得了个礼物,怎么还跟她小叔叔扯上关系了呢?虽说是两辈人,但他就是对那人特别介怀怎么办?
“懂一点吧。”米安安随口说,一边坐到谷小钊对面,看着他狼吞虎咽。
见她这么无jīng打采,谷小钊心里是又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他要走了,米安安魂不守舍的。
难过的是,他是真要走了,三五个月都见不着她。
越想越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谷小钊突然把嘴里的粥一吞,兴高采烈地抬头,“安安,不如你跟我上帝都去吧?”
“我跟你去干嘛?”米安安瞟了他一眼,“烧茶洗衣做保姆啊?”
“我可以想办法给你介绍工作啊,外景主持之类的,你形象好,普通话也好,一定能胜任的。再不行,你还可以申请旁听——”
“谷小钊,”米安安打断了他的异想天开,“我不会走的。”
“可你总不能一辈子都留在凝垄。”
“为什么不?只要阿嬷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谷小钊一时无言以对。
米家就剩阿嬷和安安两个人相依为命,她如果走了,阿嬷就只剩孤身一个,老人家一辈子没出去过,老了也不肯离开故土,身体又好一阵坏一阵的让人放心不下。
米安安哪能放得下唯一的亲人呢?
谷小钊埋头吃饭,米安安怔怔发呆,忽然听见外面传来汽车的引擎响。
“什么人啊?好像是外面来的车。”谷小钊嘀咕着,走到门口去看。
只见一辆军绿sè的吉普正从村口驶进来,村子里路不宽,它开得很慢,顺着池塘对岸上了坡,竟往颜梁淮住的院子开过去了。
“找你小叔叔的啊。”
话音刚落,在沙发上无jīng打采的米安安一下就蹦了起来,站他旁边张望。
“我去看看什么人。”
“等下,我陪着你去!”
两人一前一后奔进院子,车刚好熄火,颜梁淮刚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下来,一眼看见冲进来的米安安,他眉头微蹙,目光从她脸上扫过,视若无睹。
这视线触怒了谷小钊,他一挺身正要开口,就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