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光斜倚入,
层峦叠嶂映云雾,
风飘林间闻碧香,
浮岚暧翠芳沁谷。
净草一身雪白纺纱,手持长剑挥舞於山花红紫杏林间,身影轻跃疾风旋即之处,便激扬起漫天花叶抖落,她的每一剑影烈焰如光,风驱电击,所扫肆掠,剑气盛凌!
她舞剑之时,总以丝绢蒙上双眼,师傅曾说蒙着眼,练得不是剑法,而是心法,虽说不能眼观四路,但藉由耳听八方,能避免视线g扰,而产生心浮阵乱而走神,若是走了神,容易造成运气时,脉络岔流,引起不必要的内伤。
伫立在林树旁,t态魁壮如虎,看上去威凛内敛的一名中年男子,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净草,观至及此,他忽然出掌,疾呼而去——
倏地,疾疾如风,净草竖耳闻风,敏锐的感受到威势直劈她而来!一个迅捷回旋倚身,想开这一道岔入,原本手中之剑,外加了几成的劲道,想直踊驱进,可却一个运行不顺,被这突如其来岔入一气,手上一剑回挡不及,想反道收手,却失控落剑,自己则被弹出的剑气,反震得b退了几步,刹时跌坐於地!
「剑都握不住!重来!」那个出手乱入的中年男子冷冷发声。
「师傅,这明明是你突然——」净草站起身来,想反驳诉屈。她可是蒙着眼,丝毫不敢殆慢,此时,她没有摘下丝绢,就算蒙着眼与师傅对谈,也能明确的判断声音从何而来。
「你这舞剑,心浮阵乱,明显心神不到位,乱七八糟!再练一次!」任原的严峻肃容总是挂得紧,对於净草的习修武艺,他背负责无旁贷之职。
「还不赶紧滚出来!」净草眉心微纠,彷似已然发现了什麽!「躲在暗处,别以为我不知道!」
不一会儿,杏花林树後头,缓缓移步探出个头来,一名青年男子,谦和恭敬现了身,只见他颇有假意的意味,故作慢条斯理走来,并打躬作揖微笑而道:「叔伯,阿草姑娘,实在抱歉,我正好路过此处,见你在练剑,不好叨扰你,所以才在杏树後多望了一眼。」
净草早知道是有人躲在树後,一听这声音,就更加确定是谁了,她没好气地指责道:「文离君,你三番两次偷看我练武,你是闲人无事,活腻了是吗?」
「阿草姑娘,我并无他意,还请你别见怪。」文离君瞧着蒙眼的净草,只是一脸敬笑之意。
「你既然ai看,那且看我这一剑——」语毕,净草拾起地上落剑,顿时竖耳定位,唰地一声劈向文离君!而他乍见这道剑,迎面b近,倚身微闪,却不还手!只见她的剑,再次步步b进,文离君仍是保持只守不攻,想保持他的君子之风,看在你蒙眼份上,我且让你。
这时,净草顿时大呼!「文离君,你身後那那是——」
文离君循着她急转剑指之处,恰好是提醒自己的身後,他不假思索的回头一瞧。
刹那间,一剑迎来击穿他头顶上,矗立盘挽的发髻,黝黑的粗丝,也瞬间被那一剑削断两截,散扬了开,正当他尚未回神之时,却传来了一阵嘻笑嘲弄声。
此时,净草摘下了蒙眼丝绢,想瞧一瞧他会是怎样的狼狈!
「哈哈哈…太好笑了!瞧,你那头发丝乱舞纷飞,可b我这舞剑还jing彩有余呢!哈哈…好笑、好笑!笑si我了!」净草见他一脸措手不及,半分愕然,不禁纵声肆笑了一番!
在旁的任原瞧见净草如此顽劣,肃沉了脸,一声喝斥道:「净草!你跪下!」
她惊见师傅脸se怒cha0,便瞬间收敛,神情中还有所惶恐不安。
「心浮不定,还戏弄他人,罚你双手举剑跪地,不准晚饭!入夜之後,不到亥时不能回家!」
「啊……?师傅,我又不能吃饭了呀?」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了,看来又得禁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