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灯沉下脸色,道:“哦?你说笑的本事比我高明多了。烦不烦?”
叶雨被他冷冷一瞥,也没走,固执地跟在他身后。
沿路阴山门生见到闲灯,观其神色,冷漠非常。感其威压,如暴雨临世。众人无一不胆战心惊,小心翼翼的避开,不敢走错一步,不敢多说一句。见到后面的叶雨,才稍稍放下紧张,喊了一声“叶公子”。
到了山顶,显现出一个十分简陋的木屋,篱笆拦了一圈,不过拦不住什么人,基本等于没有门,跨过一条清澈的小水沟就到了院子里。正中间有个七拼八凑的木桌,一张椅子。
闲灯坐在椅子上,随手翻阅起桌上的半本残卷。
叶雨又开口:“你不管你自己,那无妄山上的那些门生呢?也任由他们被杀了?你在看什么?”
闲灯挑了最后一个愿意回答的开口:“无字磐石的残卷。”
叶雨脸色一变,“你就把它放在这里?”
闲灯道:“不然呢?找个地方烧柱香天天供起来?我没地方给你坐,你念完经没有,念完了就赶紧滚下山,免得你叔叔伯伯来问我要人,说我这个邪魔外道蛊惑你,烦死我了。”
叶雨道:“……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闲灯:“是,被你烦死,快滚。”
叶雨抿了抿唇,恨道:“我不要!不滚。”
他推开了闲灯,把唯一一把椅子抢过来坐下:“我就坐在这里。”
闲灯被他推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挽起袖子道:“小混账,反了你。”
叶雨大概头一回做这么出格的事情,一向很薄皮的脸泛起了一阵羞耻的红晕:“你既然说我混账,那我索性坐实了,混账到底。要怪就怪你自己,当初我没求着你救我,也没求着你养我,是你先招惹我的!”
闲灯无语,懒得理他在这儿撒泼:“你爱坐这儿就坐这儿,我回屋里去。”
说完,他就钻进屋里,不肯出来。
屋里的装饰更加寒酸,只有一张床以及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支白玉簪子,他进屋后,又拿起簪子端详一会儿,最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闲灯的梦到这里就戛然而止。